曹月红吓得浑身一颤,“啊”地一声扑进了霍云龙怀里,大声喊道:“这什么东西在叫!太恐怖了,我不想在这里了,快带我走!”
霍云龙身边的一个保镖赶忙安慰:“别怕别怕,这是夜枭在啼叫,可能有人从这儿经过,惊扰到它们了。”
树林里来了人,梁红英警觉地站起身,迅速向四周观望 。果然,如同那个保镖所猜测的,在这寂静的夜里,他们清晰地听到有脚步声不断靠近,而且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梁红英不清楚状况,立刻忠告:“大家注意安全,做好应对准备!” 说着,他迅速握住怀里的手枪。其他几个保镖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家伙。
霍云龙见状,趁机紧紧将曹月红拥入怀中。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害怕,但想着这次带了四个保镖,而且他们手里有枪,心里的恐惧便稍稍减轻了些。
梁红英最为紧张,他知道来的人很多。大半夜他们生着篝火,想必是这火光引来了这些人。他缓缓往后退,隐身在一棵树后当作掩体,随时准备对不明来历的人发起反击。
与此同时,几个保镖警觉地大喊:“霍少爷,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四面八方全是人!” 梁红英心里明白,这些人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
此刻,霍云龙也顾不上曹月红了,急忙站起身,抄起旁边一根木棍。虽说这木棍起不了太大作用,但握着它,心里总归觉得踏实点。
紧接着,这帮神秘人物现身了。最先进入他们视线的,是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借助火光梁红英看清,他没带枪,背着一把锄头,可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怵。
接着周围出现了一排排人,黑压压的,少说有一百多号。这些人有的拿着农具,有的竟端着火枪。还好不是步枪或手枪,而是自制的火铳子。即便如此,这火枪的威力也不容小觑,此时,数十杆枪已然对准了他们。
梁红英紧紧握着手枪,手心里全是冷汗,枪口在颤抖。眼前密密麻麻全是人,他完全不知道该瞄准谁。就凭他们这几把手枪,怎么可能应付得了这阵仗?
她心里直发慌,猜不透是哪股势力在背后搞鬼,非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很明显,眼下形势对他们太不利了,双方力量悬殊巨大。
梁红英咬咬牙,暗自拿定主意,先看看这些人想干什么、说些什么。真到了危急关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曹月红安全送出去。至于其他人就顾不上了,只能听天由命。此刻,他已经做好了和对方拼命的准备。
那个最先映入眼帘的大胡子,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大胡子扯着嗓子,粗声粗气地吼道:“你们这帮贼,可算被我们逮住了!今天,我看你们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霍云龙还算有几分胆识,当下挺身而出,大声喝道:“都别动!我们可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瞧见我背后这几个人没,手里可都有家伙!你们要是敢动我们一下,那就准备好付出代价,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他本以为这话能唬住对方。
没想到大胡子直接把锄头往地上重重一蹲,周围的人群立刻开始缩小包围圈。密密麻麻的人把他们围在中间,水泄不通,真成了插翅难逃的困局。
梁红英紧紧咬着牙,开口问道:“这位大叔,你刚说什么?你骂我们是贼?我们偷你什么了?”
大胡子冷笑一声:“偷什么?你们干的好事还少吗?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在这儿蹲守好多天了,今天可算把你们给抓住。识相的,就赶紧把武器放下,兴许还能饶你们一命。要是敢反抗,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你们有武器是吧,有枪是吧,有种开枪朝这儿来!我们乡亲们可没一个怕死的。但你一枪可打不死所有人,再瞧瞧你们后面,我们又不是没拿着火铳子,力量悬殊,你们心里也有数,还敢跟我们对峙?”
梁红英心里明白,对方说的都是实话,反抗确实没意义,当下只能尝试和谈。他想着这些人估计是搞错了,得赶紧解释清楚:“大叔,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就是路过,想在这儿休息一晚,真不是什么贼。”
大叔扛着锄头,仰头哈哈大笑,随后一脸深沉地说:“我们又不傻,大半夜从这儿路过?这是什么地方?跑到坟地里能有什么好事?我们要找的就是你们这几个人,一年多了,可算把你们等到。今天,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都别想脱身。”
说完,大胡子转头对身后的人喊道:“乡亲们,上来几个人,把他们捆了,一个都别放过!”
几个小伙子立马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早拿着绳子。他们第一个就冲向霍云龙,霍云龙极力反抗,保镖们也迅速举起枪,对准那几个要动手的小伙子。
就在这时,只听后面“轰”的一声,有人把火铳给打响了。哗啦啦,沙粒子像下雨般从半空中落下来。这可把几个小子吓得不轻,手枪当时就扔了。他们心里清楚,人家要是开枪,别说他们六个,就是六十个,也性命难保。那火铳威力巨大,里面灌满了铁砂,一头大象都能放倒,更何况是他们。
霍云龙吓得脸色惨白,只能乖乖束手就擒,被人像捆死猪一样五花大绑。接下来轮到那四个保镖,他们也毫无办法,只能唉声叹气地被捆绑住。
这些人对曹月红还算客气,只是把她的手背到身后,将两只手捆住。一边捆,曹月红一边落泪,还在辩解:“我们偷什么了?你们凭什么捆我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这么做,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梁红英也没了办法,把防身武器扔给了对方。他知道此刻反抗毫无用处,不过当这些人要来捆绑他时,还是说出了关键的话:“大叔,你要动手,我们也拦不住。你看我们哪点像做贼的?我们真的只是路过,在此露宿一晚。你要是非咬定我们是贼,我也没办法。但请你三思而后行,你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天底下哪有我们这样的贼呢?”
大胡子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观察了他们一会儿,心里似乎也有了些疑惑。但很快,他就打消了疑虑,紧锁眉头说道:“错不了!哪有大半夜跑坟地里露宿的?你们说什么我都不听,回去跟我们村长解释吧!他说放了你们,就放;他说把你们处决掉,你们也只能认命!”
梁红英他们被几个人紧紧绑着,无奈地离开了坟地。一走出那片树林,就看到有几辆大马车停在那儿。他们被像丢货物一样扔到马车上,其他人有的骑马,有的坐进车厢。赶车人挥动鞭子,大声吆喝,马匹嘶鸣,车队浩浩荡荡朝着一个方向行进。
梁红英心里百感交集,他完全不知道这些人要把他们拉到哪里去。这么一耽误,上海的品酒大会,恐怕是更难如期到达了。对他来说,自己的生死是小事,父亲给予的厚望就要落空了,这次出行也会落得个功败垂成的下场。
不过梁红英还是不死心,他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场误会。可他也隐隐担忧,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煽动这些人,就是为了给我们一行制造麻烦,好让曹月红不能顺利到达上海 。想到这儿,他的心揪得更紧了。
一路上,曹月红一直在抱怨:“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啊!都是你,霍云龙,你来了一点好作用都没起!”
霍云龙躺在木板车上唉声叹气:“你倒好受些,他们就把你的手捆住。你瞧瞧我,连脚都被捆上了。再看看我这几个兄弟,他们更难受,我们都被当成待宰的猪了。你就少抱怨一点行不行?要死的话先让我去死好了,他们留着你,或许还能有点用。”
曹月红满脸疑惑,又十分愤怒,追问道:“他们留着我们有什么用?你倒是说清楚啊!”霍云龙只是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大车轮子吱呀吱呀地转动,走了很远的路程。梁红英感觉走的了有大半夜,直到东方快要破晓的时候,他们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一个村落,面积还不小。虽然依旧被绑着,但梁红英心里还是涌起一丝欣慰,起码走出了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只是他心里十分忐忑,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怀着忐忑不安,车进了村子。天还没有亮,村口已经等了好多的村民,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大伙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在这里!
就听人群里,有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总算把他们抓住了,太可恨了这几个人,绝不能轻饶他们!必须要把他们处决掉!”
旁边的一个女子说:“对!把他们关猪笼里,扔到河里!要不然咱们也没办法,告慰老祖宗的在天之灵!”
这些村民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表情!
车上的人一听,可真就吓毛了,尤其是霍云龙身子不住的在发抖!他喃喃自语的说道:“这是要处死咱们吗?还要关猪笼!我的老天爷,咱们这是得罪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