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英不顾腿伤,一瘸一拐,急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询问情况。
大太太一见到她这副模样,心中竟莫名高兴起来。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亦步亦趋地跟在梁红英身后。
同行的还有小青和小霞 。小青见状,急忙跑过去,想要搀扶梁红英。
她轻声对梁红英说道:“别这么着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大太太一见,顿时大声呵斥:“小青,你是不是要找死?让她自己走!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我看她怎么说清楚,让她自己走回去。谁敢再扶她,我先把谁的腿打折!”
小青被这一吼,吓得不敢再去搀扶。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大太太,默默低下头,只能和大太太一样,一步一步地跟着梁红英。
梁红英虽然腿瘸,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她还是咬着牙,硬撑着往前走。
再加上心里也着急,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终于,她艰难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两个丫头正傻愣愣地坐在床上等着。
她们一见梁红英回来,迎上去的第一句话便是:“红英,不好了,你包里翻出东西来了!”
话说完,才看到后面跟着大太太,两人顿时惶恐起来,马上闭上了嘴,害怕地看着大太太。
小霞走过去,问小宁和小朵:“你们都在当场,你们跟梁红英说说,她还不信。是不是你们亲眼见到,我从她的包里把那几张纸搜出来的?”
小宁和小朵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梁红英一听,差点晕过去。她快步走过去,翻看自己的包裹。
这偌大的屋子,她的行李只有这么一个小包裹,那是她唯一的家当。
里面装着从山里带出来的几件衣服,用一个小花布包着,其余的东西她都带在身上,别无所长,包里连一点钱都没有。
此刻,包和几件衣服被随意扔在床上,想必之前是被扔在地上,是这两个姐妹捡起来放到了床上。
看到这番情形,梁红英心中满是心酸。自己一片热心为曹府办事,没想到竟被如此对待。要不是为了寻找母亲的仇人,自己又何必在这里受罪。
她也清楚,自己是管家花银子买回来的,这十年之内,没有府里的允许,是不能离开的。钱给了母亲和鲁班爷爷,而自己却失去了这十年的自由。
梁红英擦了擦额头的汗,满心的委屈,却不知该向谁倾诉。
父亲不在家,唯一一个护着自己的人也不在身边,她能对谁说呢?
小青自己都自身难保,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像一只受惊的麻雀。
梁红英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说:“我真没做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必要这么做。这些东西对我有什么用?你要是非要这么认为,那就随便处置我吧,我心里坦坦荡荡。”
大太太冷笑两声,说:“你们这种人就会狡辩,穷骨头还穷硬。东西本身或许没用,但它能换钱。你的雇主肯定给了你不少钱,让你办这件事。之前府里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后来被查出来,都是乱棍打死。”
梁红英一听,心中一凛。看来大太太这次是下了狠心,要是真动用乱棍,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死在她的棍下?自己明明是冤枉的,就算是梦游,也不会去拿这些东西。
梁红英觉得心里委屈极了,她看向小青。
小青无奈地摇着头,眼角还有泪痕。她暗自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赶上这件事。要是自己不出去,乖乖待在屋里,又何至于此?
她也很纳闷,怎么自己刚拿起那张纸,大太太就来了,怎么会这么巧?难道大太太就是那个到镇长家里传话的人?可没有证据,她也不敢妄下定论。再说,现在自己连命都快保不住了,哪还有资格去调查别人?
梁红英心如刀绞,百口莫辩,只能乖乖等待命运的折磨。
大太太又嘿嘿冷笑了几声,对跟过来的几个婆子说:“你们动手吧,先把她管控起来。老爷对这个狐狸精还有点怜悯之情,我要是擅自处决了她,老爷回来我可交代不了。先把她关押起来,每天只给一顿饭吃,别饿死,但也别让她吃饱。我要好好审问审问她,让她知道这府里的规矩。”
接着,她又看向梁红英,恶狠狠地说:“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是谁指使你干的,或许我会网开一面,让你活得自在点。你要是嘴硬死活不说,你自己想想,这府里折磨人的办法可有的是。不是我心狠,而是你做的事情实在罪大恶极,不光是我,就算老爷知道了这件事,也绝不可能宽容你。就算他平时袒护你,对你有好感,那也没用。 ”
梁红英抬起脸,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大太太。
她的眼神中透着倔强,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太,我没做亏心事。”
“心里坦坦荡荡,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我做事全凭良心,日月可鉴。”
“您要是执意认定是我做的,我也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