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经过一番匆匆忙忙的敷药之后,胡燕明显感觉疼痛减轻了。她非常感谢梁红英的帮忙,说:“桌子上有茶壶有水,你们自己倒着喝吧。”
梁红英问:“这屋子里没别人吗?”
胡燕说:“现在就我一个,以前有两个人。”
梁红英说:“那就好了,免得咱们说话不方便。”接着又问,“太太还说要处罚你吗?”
胡燕摇着头说:“不知道,她什么也没说。”
梁红英又问:“你在太太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
胡燕说:“我已经在太太身边伺候了七八年了。”
梁红英一听,好家伙,她来的时间可不短了,看起来她从小就在这里。于是她就问:“你知道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是谁?”
胡燕说:“谁知道呢,我来的时候,有来的有去的,终究谁是她最称心的丫鬟,我也不知道。现在来说,小翠应该是她比较喜欢的一个丫头了。”
梁红英一想,小翠儿年龄太小,跟那事沾不上关系,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梁红英安慰了一番胡燕,就匆匆离去。临走的时候告诉胡燕:“你别急,太太的仇我给你报,她今天打了你,哪一天我也让她受受苦。”
胡燕一听吓了一跳,赶忙说:“你可别,你可别乱来,我挨打就挨打了,养养伤就好了。你要把太太怎么着了,说起来跟我有关系,那我可吃罪不起。”
梁红英一笑说:“你这姑娘真善良。”然后和小青就离开了。
二人离开以后,第二天梁红英觉得,要搞清楚那个取药丫鬟的形貌特征,还必须去长兴药店找到老板,必须让他回忆回忆当时是怎么样一个丫头来取药的,是不是三太太的丫头,还得要从这里下手。所以她们一大早就跑到了长兴药店。
梁红英和小青抵达常青药店,却见店门紧锁。
好好的一个做生意的日子,怎么就关门了呢?这着实透着古怪。
梁红英决定向周围邻居打听情况。旁边有个卖包子的铺子,一位大娘正在热气腾腾的蒸笼前忙碌。
梁红英赶忙走上前,礼貌问道:“大娘,今天常青药店咋没开门呀?”
大娘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了看她,疑惑地说:“昨天还开得好好的,今天不知道咋回事。莫不是出门了?往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从不间断呢。要不你再敲敲门,兴许里面有人。”
梁红英依言,用力敲了好半天门。可回应她的,只有寂静,始终无人来开门。
她满心困惑,怎么这么巧,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他却关门了。
两人满心失望,垂头丧气地转身准备离开。
刚拐过街角,突然感觉衣服被人拽了一下。
她们迅速回过脸,发现是常青药店的一个小伙计。
梁红英急忙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我刚才去你们药店找你,咋关门了呢?”
小伙子无奈地摆摆手说:“别提了。今天早上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曹家的,和我们掌柜的聊了一会儿,之后掌柜的就急急忙忙让我把门给关了。我正纳闷呢,出来随便转转就碰上你们了。你们也是曹家的,知不知道出啥事了?”
梁红英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有蹊跷。怎么自己前脚来,曹家的人后脚就到这儿了?
她追问道:“那人跟你们掌柜的说啥了?”
小伙子摇着头回答:“我真不知道。掌柜的听完,脸色都变了,特别害怕,赶紧让我关门。”
梁红英越发觉得这里面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又问:“来的那个人长啥样啊?”
小伙计想了想,描述道:“那人胖得很,留着两片鼠尾胡子,个头不高。”
梁红英一听这相貌描述,心里一震,这不就是那四个抬轿子的其中一人嘛,那个叫王小成的正是这般模样。
梁红英立刻说道:“走,带我去找你们老板,我得问问他到底听了啥话,吓得连生意都不做了。”
小伙计一把拉住她,劝道:“你别去了。有啥问题你问我就行,你去找他,他哪敢说呀。我们老板胆子特别小,不然也不会急着关门。”
梁红英心想,不行,说什么都得见到老板。很明显,有人察觉到了自己的行动,来这儿想堵住关键线索。看来自己找对方向了,这老板肯定知道重要的事儿。
于是,她态度坚决,强烈要求去见老板。
可小伙计说什么也不肯领她去。梁红英心里明白,这小伙计或许是想捞点好处。
她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糟糕,仅有的一块大洋之前给冯姨买衣服花掉了。这可怎么办?
她焦急地回头望了一眼小青。小青和她默契十足,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小青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塞到梁红英手中。
梁红英连忙把大洋递给小伙子,哀求道:“小哥哥,我求求你了,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