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袁绍大笑一声,拍桌而起,案上的杯碗发出清脆的哀鸣,“沮授,这悠悠之口能说我什么?如今我袁家兵强马壮,又有白袍军这样的精锐部队,曹操那阉宦之后,岂能与我袁家相比?”
沮授身着一袭青衫,腰间束着玉带,显得儒雅而庄重。
站在宴席一侧,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
望着陈庆之,又看向袁绍,在权衡着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顿时,他眼中闪过愤怒,手中酒杯被捏得嘎吱作响,衣裙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
这陈庆之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外人,凭啥就能得到袁公如此器重?
他看着陈庆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满是愤怒。
以前,他可是袁绍身边的第一谋士,袁绍虽然不爱听他的谏言,但大多还会采纳。
如今,这个陈庆之不过是个马屁精,却让他在袁绍心中的地位逐渐降低。
“袁公,末将有话直说。这陈庆之的来历无人知晓,麾下那支白袍军更是不知从何而来。依末将之见,只怕会引狼入室啊!”
沮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几步走到袁绍跟前,拱手说道。
袁绍面色一沉,脸上那自信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抬起头,目光与沮授对视。
莫非真要与我对着干?
最烦沮授这副古板模样,每次进谏都只会扫他的兴。
可碍于情面,他又不好当众发作。
“沮授,你这番话未免太过偏激。我袁家四世三公,何等人物?如今有人来投,岂能因区区小事而错失良将?”袁绍语气中带着几分斥责。
“袁公,这……”沮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袁绍一个眼神制止。
“沮授,你且看这陈将军。”袁绍转过身,看向陈庆之,故意提高嗓门,“这陈将军来投,正是天意。别再这般唠叨!”
沮授心中一惊,那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能闷闷地坐下,不再言语。
袁绍扫了一眼宴席,见众臣都低着头,不敢言语,心中更添几分不快。
他用力将手拍向桌面,随即仰天大笑。
那笑声在宴席上回荡,惊得舞姬们舞步都乱了几分。
“往后我袁军,要效仿周公,凡来投靠者,无论过往如何,都既往不咎,只要是有本事之人,本公必当厚待!”袁绍大声说道。
沮授一听,本想再劝,可又怕袁绍真的生气,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重重坐下。
陈庆之见状,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表情。
他故意提高几分嗓门,对着沮授喊道:“沮将军此言差矣,末将对袁公忠心耿耿,怎会做出有损袁家之事!”
这话,明里是解释,暗里却是让沮授不要多管闲事。
郭图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大喜。
早就看沮授不顺眼,如今见他被陈庆之压了一头,忍不住幸灾乐祸。
凑到沮授耳边,低声嘀咕:“沮授,你还是省省吧。如今袁公最宠陈将军,你再捣乱,小心袁公治你的罪!”
沮授何等聪明,怎听不出郭图的话。
今日自己是彻底得罪了袁绍和陈庆之,可又不甘心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