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陈修正式接到了千户的文书任命和官袍。
官袍是赤红色,上面绣着云雁纹,用金线勾勒出雁身,银线绣出羽翼,雁首微昂,作振翅欲飞状。
领口、袖口和下摆处则镶着一圈黑色的边,边上绣着细密的卷云纹。
整个官袍的料子是上好的丝绸,摸起来光滑细腻。
这官袍一般是重要场合才穿,比如祭祀、上朝、参加重要宴会等,平时像这些武将穿的都是军队制式盔甲。
陈修穿戴整齐,在铜镜前细细整理。
镜中人身姿挺拔,赤色官袍衬得他英气勃发,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
他动了动肩膀,感觉挺舒服,满意地点点头。
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前往羽州,他打算去向皇甫烈辞行。
来到军主府邸,只见皇甫烈正埋首于案牍之间,眉头紧锁,战后诸事繁杂,想必让他颇为费神。
没了周衍掣肘,他处理起事务来,倒是更加得心应手,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见陈修到来,皇甫烈放下手中毛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示意护卫上茶。
陈修说了来意,皇甫烈略感意外,叹了口气:“这么快就要走了。”
他从案牍上拿起一封信递给陈修,“这是帝君给你的,闲下来再看吧。”
陈修接过信,心中颇为惊讶,一国之君日理万机,竟会给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写信?
他将信小心收好,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见皇甫烈仍是一副忙碌的样子,陈修不愿多扰,便起身告辞。
皇甫烈却叫住了他,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次,还有俩人跟你一块儿去!”
陈修有些好奇:“不知是何人?”
皇甫烈微微一笑:“是寒姬和钟丽胭,她们此行,是去天衍学院修炼!”
陈修一愣,这两位手握重兵的将领,修为已是如此高深,理应由夏国倾力培养,怎还要去天衍学院学习?
皇甫烈见他面露疑惑,便解释道:“夏国初立之时,首任帝君曾与天衍学院院长立下约定,天衍学院每三年招收一次学员,夏国必有两个名额可免试入学。此次,便是由我的两位义妹前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陈修,你莫要小觑天衍学院,论修炼资源与功法,夏国远不能及。就连我,也曾在天衍学院修习三年。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战九霄便是我当年的老师之一,只可惜他受人排挤,才跑到邺城来躲清静。”
陈修听罢,这才明白战九霄和皇甫烈竟是师生关系,当初战九霄出手相助,或许也有这层缘故。
结合皇甫烈之前的暗示,他意识到天衍学院内部,恐怕并非铁板一块。
皇甫烈看着陈修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陈修,此次邺城大捷,你的功劳有目共睹,但大战的赏赐,还需要一段时间核算。等赏赐下来,我会让人送到羽州给你。”
陈修连忙拱手道:“多谢军主体恤。”
他心中盘算,此次大战,夏国损耗严重,各处都需用钱,对功劳大的,多半是升官,赏赐或许会延后。
不过自己想的是那些战死的将士们能得到妥善的抚恤,让他们的家人有所依靠。
离开军主府邸,陈修返回第一军团营地。
刚一进门,石飞便迎了上来,禀报道:“千户大人,有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