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心里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死亡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他知道张玉的可怕,那根本不是他这种暗地里搞偷袭的人能比的。
想躲,想逃,念头还没转完——
张玉动了。
身形一晃,剑光却快的离谱,璀璨夺目,一闪而逝。
黑衣人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侵袭全身。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脖子一凉,像是被冰冷的刀锋,瞬间划开了血肉。
鲜血,像喷泉一样,从颈腔里喷出来。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难以置信,想抬手捂住脖子,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黑暗像幕布一样,唰一下落下来。
人头咕噜噜滚到一边,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张玉收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剑身上一滴血都没沾,干净的邪乎。
他扫了一眼地上身首异处的尸体,眼神毫无波动,像踩死了一只蚂蚁,平静又冷酷。
这才慢悠悠走到倒在地上的陈武身边,俯身探了探鼻息。
气息微弱。
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确认陈武还有一口气,只是伤的太重,情况非常不妙。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陈武,背在背上,嗖一下消失在原地。
张玉带着来到邺城一处隐秘的宅子。
庭院深深,戒备森严,这是他平时处理事情的地方,鲜少有人踏足。
“去通知陈修,就说他弟弟在我这儿。”
张玉转身,对一个心腹吩咐道,声音低沉平静,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营帐外,风声呜咽得厉害。
营帐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修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往日里,他做事那是雷厉风行,可今天,操练士兵,心却老是飞到九霄云外。
手里的长枪,沉甸甸的,像是灌了铅,挥舞起来,没了往日的劲道。
枪尖几次都偏了靶心,差点伤着旁边的士兵。
他眉心拧成疙瘩,胸口堵得慌,像是压了块巨石,沉甸甸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报!”
一声急促的喊声,划破了营帐的沉寂。
一个年轻士兵冲进来就喊:“陈百主!不好了有人传消息来了,说您弟弟,陈武,出事了!”
“轰!”
陈修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像被一道雷劈中,浑身血液都僵住了。
陈武!出事了?!
这几个字,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剜着他的心,疼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备马!快,备马!”
陈修嘶吼着,平日里的冷静,沉稳,全他娘的见鬼去了。
他冲出营帐,像离弦的箭,直奔马厩。
翻身上马,带着报信之人,双腿狠狠一夹马腹。
战马吃痛,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像脱缰的野兽,疯了似的往前冲。
一路狂奔,马蹄声声,尘土飞扬。
终于,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