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叫她莫要多管闲事。
可偏偏今日的闲事她管定了。
“本殿竟不知福泽寺的礼法大过皇室,若本殿没有记错福泽寺隶属皇室,以皇室为尊,
就算和尚犯错也不该由福泽寺私自用刑,真当皇室大理寺是摆设吗?”
时暖玉振振有词,她身后的靠山是整个皇室,对付这些顽固不化的秃驴她何惧之有。
况且原书中浮生遭受这次责罚后在福泽寺躺了半月便不知所踪,就连青鹤也查不到他的去向。
再次见面时他满身伤痕,仿佛在地狱中滚了一遭的恶鬼。
没人知道他在此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不能让这般心怀天下的医者变成那副模样,他理应悬壶济世,走向自己的理想。
“渡日成了公主的男侍,步入红尘腌臜不堪,住持已然准许他还俗,福泽寺乃清修之地,容不得这等脏物。”
一旁的广德按捺不住,字字句句里透着对浮生的不屑、厌恶。
时暖玉冷目灼灼锁定他,“你的意思是本殿是腌臜、污秽之物,不配进你这福泽寺。”
妄念大师呵斥,“广德放肆,不可对殿下不敬。”
广德不服气的住嘴,愤恨的瞥了一眼跪地的浮生。
原来他便是广德,书中浮生受伤后留在福泽寺修养便是他照料,他是以什么缘由将浮生照料失踪的。
触及到他眼底的恨意,时暖玉心中了然。
“渡日,你如何看?”
沉寂许久的住持缓缓开口,苍老面容下不悲不惊,仿佛这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时暖玉担忧的看向他,依照浮生的倔强的性子,他应是会拒绝自己的帮助。
浮生恭敬的鞠了一躬,“师傅容许弟子同殿下说几句话。”
住持闭眼应许了此事,浮生并未同时暖玉说话而是走到广德前淡然的直视着他。
“你不该诋毁殿下。”
广德被盯得脊背发凉,他咽了咽口水反驳。
“我有哪句说错了,堕入红尘乃不洁,师弟沾染上此等脏物,就没有资格主持祈福大典。”
浮生眸中闪过一丝寒意,他走到方才的位置跪下。
“福泽寺戒律堂律典第三十七条,对他人随意诋毁者重打三十大板;第八十九条,对皇室不敬者逐出福泽寺;
第一百二十一条,心生妒忌、心怀恶念者除去弟子身份。广德师兄破戒三条,求住持、师叔们重罚。”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疑惑他们不是在解决渡日之事吗,怎的扯到广德师兄身上去了?
“你已不再是福泽寺之人,无权干涉寺中内务。”
妄念语气中含着警告,看向浮生的眼神带着不善。
浮生无视他的警告,“弟子并未收到还俗文书,便还是福泽寺的弟子,”他压低声音,“师叔此举是要包庇广德师兄?”
时暖玉勾起讽刺的笑意,“本殿算是看明白了,广德应是大师您的弟子,您要包庇他明里暗里的辱骂本殿。”
她手指点着脑袋思考,“本殿想想辱骂皇室是什么罪名?”
天下乌鸦一般黑,果然人啊都是追权逐利的,就算慈悲为怀的和尚也一样。
战争,有人的地方便会有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