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女孩才能扰乱的漆黑。
看着陈亦的脸，他一晃神，少女娇软如花的容貌又浮现在他眼前，他那平静如水的眸子里竟露出点点星光出来。
他微微勾唇，然而开口时说出的话却令陈亦无比的失望:
“我不敢回想当时的情景，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在陈亦包括众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他表情未变，缓缓拿出了一张纸，展开。
陈亦目光投去，瞳孔微缩。
那是一张病例证明。
戚以砚没有再管众人对他投来的各种复杂的眼神，而是微微闭上眼，回想着当时医生对他母亲嘱咐时他偷听到的话。
“病人的精神状态很差，刚才可能是因为受到了重大刺激，导致的脑神经失常才会造成突发性昏厥。”
“病人昏厥前看到的画面对他影响很大，我们会给他提供药物治疗，但是强烈建议病人不要再回想那个画面，不然会造成病情恶化，建议病人回想一些在他看来美好的回忆，保持良好的心情是治疗病症的关键。”
然后，他看着母亲从护士房里出来，看他时复杂的眼神和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的嘴唇，微微勾起唇角:
“妈，我会尽量保持心情，但我绝对不会忘记她。”
母亲看了他好一会，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离开了。
于是，在无数个日夜里，他都不停地回想着那张笑魇如花的脸，无数次的暗示自己，她就是这样的，永远都是这样，像她这样美好的人，绝对不会倒在血泊中，永远也醒不过来
也许是被自己暗示的麻木了，也许是他好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会一闭眼就想到那个画面，每次听到苏悦这个名字也只是能够想起那张娇软可爱的脸。
只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
不过没关系，心还会痛，也就证明他不会忘掉她。
蒋连煜动了动唇，没想到戚以砚的情况竟是这样恶劣了。
他看着脸上线条紧绷，眼神复杂的陈亦，沉默了一会，终是没忍住，开口说道:
“悦悦当时跑的很快，快到我一眨眼，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
蒋连煜动了动嘴唇，旁边的路璟突然站起来，猛的抓住他的衣领:
“你就坐在她的后面，怎么会拦不住他！”
路璟眼睛发红，扯着他的衣领的手青筋暴露，别的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面露恼怒，只有温阮软似乎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眼泪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路璟往蒋连煜身上揍了几拳，蒋连煜没有反抗，他垂着眸子，甚至连嘴角的血迹都没有擦。
“然后呢？”陈亦见状，顿了一下后继续问道。
蒋连煜眼眸微顿，抬眸看了眼路璟。
路璟已经放开了他，听到这句话像泄了气的气球，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抱头。
“后来？后来我过去他们班没有找到她，心里一慌就拿起手机一看要不是我闲着无聊在她手机里下载了个定位的东西，她连什么时候死了我都不知道！”
最后几句话，他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周围的男人双拳紧握，陈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空气里只剩下温阮软微微弱弱的抽泣声。
过了很久，路璟抬起头来，开口，语气十分冷静，眼睛却是一片猩红:“你要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去问她啊。”
他的手指指向了正在抽泣，满脸泪水的温阮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