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有劳曹公公带路,咱们现在就过去。”他接着对官兵下令,“来人,将阿巴泰、巴布海,和他的三个儿子全都给我带上,其余满汉俘虏,全都跪在这里观刑。”
吩咐完后,一队官兵上前将侯爷点到名字的人全部拎起来带走。
曹化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看老野猪皮的棺椁,却也不敢怠慢,既然黄义明想去,那就去吧。他带着洪承畴和两名锦衣卫,走在前面。
不多时,皇城一处房门被打开,满洲人被带了进去,看见太祖的棺椁,跪地痛哭。其实没多少伤心的,但既然看见了,不能不表示一下。
黄义明听这些满洲人的哭声,就跟鬼嚎一样,听着心烦,大声呵斥:“都别哭了!”
待屋内安静了下来,黄义明来到巴布海身边,一伸手抓住他的辫子。
巴布海被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后感受着头上的疼痛,也是来了火气:“快松手,这可是我们大清朝的象征!”
还不等他说完,一名锦衣卫上前就是一耳光。
巴布海这才老实下来,他可是被这些人折磨怕了,早已没了当初的脾气,但心里也颇感羞耻,这南蛮子抓着自己的辫子……
黄义明把玩一会,抓着他的辫子来到棺椁前,很是用力地拍了拍棺椁,看向巴布海:“你说是大明好啊,还是大清好?”
巴布海被问得一愣,反应过来,低着头迟迟不敢回话。
刚才动手那名锦衣卫,见着鞑子不说话,再次开口呵斥:“你是不是又想挨收拾了,回到诏狱有你好受的!”
阿巴泰也是来了火气,双拳攥紧,压制心里的火气,博洛却是忍不住了,开口大骂:“你们这些狗蛮子,敢如此羞辱我大清!”
这话刚出口,两名锦衣卫上去就是一顿殴打。屋内的动静太大,守门的官兵快速冲了进来,拔出武器对着其余在内的满洲人。
巴布海咬了咬牙,开口说道:“大明远胜大清。”
此话一出口,阿巴泰都把头低下了,只觉屈辱。
黄义明满意地点了点头:“都住手,退出去吧。”
“是。”
洪承畴,看着面前的场景,对少年侯爷的手段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黄义明开口:“巴布海,当着野猪皮的面,大声告诉他,你要在大明做人,不再给满洲做狗,说,大声地说,给你七哥打个样。”
巴布海低着头,一语不发。
黄义明声音冷了几分:“巴布海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本侯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是不是想去金水桥看看尚可喜和耿仲明啊,你要是想去本侯可以成全你。再说你亲爹又怎么样,待见你吗,喜欢你吗,在意你吗?多尔衮三兄弟,谁不是亲王,你看看你混到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镇国将军,连我大明的一个参将都不如。”
“还有你阿巴泰,你看看你年近中旬,也不过才是一个小小的贝勒。论资历排辈,你至少现在也应该是一个君王。就凭你兄弟二人现在的情况,哪怕是到死,也升不上去了,今日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正是你们发泄的大好时机啊。”
黄义明的这两句话,听得二人心里是波浪翻滚。尤其是巴布海,想到小小的镇国将军,连大明的参将都不如,这实在是太不值钱了,太丢分了。
巴布海看着眼前阿玛的棺椁,是越看越不顺眼,越看火气越大,攥紧拳头,上前狠狠地一拳砸在棺盖上面,怒声质问:“阿玛,你为什么待我如此尖酸,如此刻薄,他多尔衮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你待见他,就是不待见我?”
巴布海回想起,多年来在满洲内部一直饱受排挤,遭受冷眼相对,无尽的不甘涌上心头。
黄义明见巴布海情绪开始发泄了,开口提示道:“巴布海,你这种阿玛你要他干嘛,记住,你现在是人,不再是满洲的狗,叫他野猪皮。”
巴布海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棺椁:“你这该死的老……老……”一咬牙,“你这该死的老野猪皮!”
这是他首次,称呼自己阿玛是野猪皮,从前心里未必不恨,但从不敢表露出来。
阿巴泰倒还是比较理智,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