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商回学校了。
不是司梵送的，是南宫凛送的。
这两个消息第一时间在校园里传遍。
那天城堡发生的事，像是被贴了一道禁止谈论符。
林素商住院的日子，幸好有新来的交换生给盖力沃兹带来一些乐趣，不然他们都快憋疯了。
而她回学校后，校园里的气氛像是无波澜的油锅突然鼎沸起来。
小白楼里司教授正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教授。”林素商笑了下，“我以为这个时间您正在上课。”
司沉璎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脸上，“看到你精神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林素商垂眸，“让您担心实在很抱歉。”
“既然没事了，抽空给索兰打通电话，听普迪兰说，他这几天在生闷气，药也没好好吃，还把律师叫到第三区，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弄得人尽皆知。”
“律师？索兰教授他”
“就是你想的那回事，索兰的心思我能猜到一些，他认为莫尔塞在城堡里对你做的恶事，是为了挑战索兰，所以他觉得对你很抱歉，甚至在跟律师对话时提到你的名字。”
林素商像是在听天书一样。
司沉璎被她疑惑的表情逗笑，可笑着又几不可察的叹息一声。
“你应该知道索兰身边一直有普迪兰，普迪兰这个人出身低微，却极其精明，他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又只对索兰衷心，有他在的地方，索兰见律师这种机密的事被泄露出来，你应该猜到索兰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了。”
林素商正了脸色：“那教授的安全”
“这个不用担心，”司沉璎顿了下，“虽然这么说不对，但在所有人看来，是因为你索兰才会对莫尔塞彻底失望，这对你非常不利。”
林素商手指微微蜷缩。
司沉璎似乎看出她的忐忑，不由心中怜惜。
最早她只是推脱不开司梵的请求，才会将林素商带进小白楼，算是给她一点庇护。
可慢慢的，她也是真喜欢这个孩子。
不卑不亢、敏锐、心胸豁达。
只说城堡的事，莫尔塞在所有人面前把她当成与人争抢夺利的玩意儿。
换成其他人，或许觉得天要塌了没脸见人。
可她偏偏并不在意。
这份心性就连司沉璎也自愧不如。
“今天是南宫凛送你回来的？”司沉璎很满意，“你想通了非常好，他们四个人里，南宫凛是相对来说最单纯的。”
南宫凛那些带着蛊惑的话重回脑中。
林素商眸色微闪将心中疑问问出来：
“您早就想利用南宫家的资源，把您说的提案拿到所有人面前？”
司沉璎微笑：“是，对我很失望？”
“我只是不理解您的坚持，那几项关于女性的提案在帝国全面推行的概率几乎为零，您都知道，又何必这么执着？”
“总要试试，反正人都要死，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下一秒，死之前如果能把自己朝思暮想的事办成，也算没有遗憾。”
林素商有些震动。
可她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很强的归属感。
她沉默片刻后第一次答应司沉璎：
“我可以帮您，但是我也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
司沉璎来了兴致：“说说看。”
交换生在盖力沃兹并没有正经的课要上。
入校时，学院给他们没人发了一个讯滴临时登录账号。
登陆账号每天早上10点会刷新倒计时。
等倒计时变成0，就是他们离开盖力沃兹的时间。
申会藤兰随手将倒计时点了取消。
“申小姐，今天有一节艺术精讲课，艺术系的元教授希望您能在课上做一次分享，她说分享时长最好能控制在15分钟，内容就定在大混乱时期前的艺术巅峰。”
“知道了，”申会藤兰慢条斯理地将一条碎钻项链戴上，“林素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