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莫尔塞脸色一顿。
他撩起眼皮朝林素商身后看过去。
是司梵，正从不远处走过来。
莫尔塞收敛笑意，漫不经心弯腰地将口罩捡起戴上。
“没事吧？”
“没事。”
“去哪儿，我送你。”
“我回小白楼给司教授送稿子。”
司梵揽着她的肩，两人你来我往说的好不热闹。
只是这一幕实在刺眼。
眼眸微眯，莫尔塞散漫道：
“嗤，你怕是回不了，舅舅让你跟我一起到校董会商量基金会的事儿。”
司梵转过头语气冰冷：“离她远点。”
莫尔塞漫不经心：“腿长我身上，盖力沃兹我哪儿去不了？要是这么不放心，不如把她拴在你的禅房。”
司梵的手从林素商身上放下时浑身的肌肉已经绷紧。
且不说那两拨人在，就是他们身后这栋图书馆大楼，每个窗户后也都站着看热闹的人。
林素商实在厌恶这种事。
就好像她是个什么稀罕的玩意儿，惹得这些公子哥儿冲冠一怒。
她冷着脸转身从司梵身旁离开。
司梵顿了下，怒气散去。
他冷淡看了莫尔塞一眼，转身跟上。
林素商没回小白楼，从图书馆离开径直朝索兰的住所去。
莫尔塞没有说谎，索兰确实有事找她。
经过一次下药事件，林素商不知道索兰心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跟莫尔塞的关系竟然缓和了一些。
“过来坐。”索兰朝林素商招手，“你写的那份稿件我看过了，很不错。”
林素商微笑道：“您太夸赞我了，跟您身边的各位前辈比，我还差得远。”
索兰摇摇头：“陈词滥调不适合我，我喜欢你的激进和锋利。只是做这项工作似乎给你带来了很大麻烦。”
林素商眸底微动，却谨慎地没开口。
“她行事毫不顾忌，总以为我还会为她兜底，是我太纵容她了。”
“教授的意思是，我在城堡的遭遇和您妹妹有关。”
“咳咳咳！”索兰像是被呛到了，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
林素商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帮他拍背。
“教授，您没事吧！我帮您叫医生！”
索兰连连摇头，因为窒息和咳嗽，他脸色惨白，眼珠更是泛着红血丝凸出来。
林素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索兰就像一个知道自己死期，每天都在等死的人。
只是他还想做很多事，年轻时诸多悔恨积攒到现在，也是消耗他生命的重要因素。
索兰嗓子里那阵憋闷散去，他无力地依靠在椅背上低声说：“因为我的身体，许多同盟已经放弃拥护我参加竞选，你觉得呢。”
“我觉得您应该坚持己见。”
索兰眼珠微动，女孩站在他身侧，长发倾落，隔着头发看，她的侧脸少了很多攻击力，变得更加柔和。
他突兀地开口:“你以后都散着头发。”
城堡最大的书房中。
莫尔塞神色淡漠看着墙上偌大的屏幕。
“您的意思是，让我在帝国数据库中找一个女人的，但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有她的侧脸照是吗？”
“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了，我认识的那个女人和我同岁，记得，千万不能让索兰知道。”
莫尔塞蹙眉点开手机。
很快他瞳孔震了下。
屏幕中雍容华贵的女人似乎察觉出什么，声音尖锐：
“莫尔塞，你认识她？”
莫尔塞下意识说：“不认识，母亲，只是这张照片泛黄，不太清晰，我怕不好对比。”
说完后他心脏急跳两下。
手机里梳着高马尾，穿着盖力沃兹校服的女生，猛地一看，简直像林素商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