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商将心底涌出的愤怒一点点压下。
她合上校友录时，语气已经平静下来：
“在你质问我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萧纯雨为什么会死？”
系统的电子音很冷漠：
[自然是她不按剧情要求做，又为了一个男人非要跟系统作对。]
林素商沉默片刻，觉得不能再跟系统多说。
不然她可能会挖开自己的脑子，让系统赶紧滚出她的身体。
[宿主，你还没说，你怎么发现萧纯雨是系统上一任宿主的。]
“我本来就是写小说的，在你说岚文必须得死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
她拿起那本校友录往外走。
系统不相信林素商这个说法，它还想再问问时，和林素商一起看到资料室外等着的人，一人一统猛地噤声。
司梵站在门口不远处，正安静看着林素商的方向。
“司少，真巧，你也来找资料？”
早上的不欢而散似乎没发生过。
她眼眸清亮潋滟有光，嘴角的弧度在看到他时，从不虞转为惊喜。
如果不了解她的人，一定以为她看到自己多么高兴。
司梵眼波微动，深邃的眸子在她唇上驻留。
她很会调整自己，将别人的心绪搅得像汹涌的涨潮。
自己却早已脱身而去。
没心没肺。
司梵视线上移：“把资料给我。”
林素商一愣，“这个资料还需要你亲自来拿吗？”
司梵抬起眼伸出手，矜贵冷淡又疏离，明显不想跟她多说。
林素商抿唇，立刻把校友录递给他。
手上一空，林素商动动唇收回手。
司梵转身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又停下。
侧过头，余光里的女生垂头安静站立，头顶的光落在她头顶，将她大半张脸拢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被她抓紧抱在怀中的校友录，似乎沾染了一些她身上的气息和体温。
指腹下是带着温热的触感，司梵眉心忽然簇起，手指尖微微痉挛，像被小虫子蛰了。
砰。
东西落地的声音瞬间惊醒林素商。
想也没想，她一个箭步冲到司梵那儿蹲下捡校友录。
与失态又回神后立刻弯腰的司梵同步碰到那本校友录。
一只手小巧白皙，一只手骨节分明，它们分别抓在校友录两侧。
司梵莫名想起在斗兽场，他的手先碰到手机，她的手紧随其后覆在他手背上。
他一向不会把心思用在这种无用的事上。
但现在却莫名想到，她的手和她装出来的柔软一样。
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黯色，司梵又直起身。
林素商余光里，腿比命长的某位，像是避开脏东西，抬脚绕过她往外走。
她无趣的垂眼，行吧。
“林素商，跟上来。”
“欸，这就来！”
听着身后明显欢悦的声音，司梵耳根痒了下。
资料室在顶楼，从电梯下去是图书馆，时间不算晚，图书馆还有人在，电梯门打开，嘻嘻笑闹的声音蜂拥而至。
两个女生是新生，边说边笑准备进电梯时，一抬眼看到司梵。
f4里露面最少的司梵，他身材颀长，宽肩窄腰，一只手插进口袋，站姿闲散。
他整张脸露在外面，比照片中更英俊，黑色头发被电梯里的灯照出光圈，眉眼冷峻，眸光漠然，眼睛半垂似乎在看侧面。
“司司”
她的同伴拽她胳膊，脸色比她还兴奋和紧张。
帝国人都知道司家人心善，这位唯一的继承人更是如此，从不在学院为难同学。
去年一年，其他三个都下过通缉令，只有司梵没有。
所有盖力沃兹的普通女生，都做过梦，幻想能在学院偶遇司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