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不由得揉了揉眉心:“这是我从山上打来的山鸡。”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也能打猎?说出来谁信呢?”
“就是就是,我看啊,他跟宋颜夕根本就是一伙的。”
“来,大伙把鸡肉端走。把它还给吴娘子。”
话音刚落,那些村妇一拥而上,朝那盘鸡肉冲了过去。
南宫景向来不屑和女人动手,但想到那女人都饿得爬鸡窝了,便伸手夺过那些村妇手中的碗。
“此事”
还没等他说完,却听耳边一阵风声响起。
宋颜夕如一阵风似地闯进人群里,护犊子似地将南宫景往身后一拉。
“我看谁敢抢我的鸡!”
此时的宋颜夕换了一身深色粗布麻裙,发髻半梳在头顶,叉腰往人群中那么一站,还颇有几分霸道村妇模样。
“什么你的鸡?这分明是吴娘子家丢的那只。”
“偷鸡贼,快把鸡交出来。”
“还有张婆婆的蛋,必须一同还回去。”
宋颜夕的目光落在那个叫嚷着说她偷东西的妇人身上:“你说我偷了张婆婆的蛋,有何证据?还有那只鸡,分明是山上的山鸡,怎么就成了吴娘子家的了?”
“你就说大话吧,就连最会狩猎的李大郎都猎不到山鸡,就凭你们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何二哥,根本不可能猎得到。”
这话宋颜夕倒是头一回听说。
她可是在李大郎家见过挂在墙上的兽皮的,怎么听她们的意思,这山鸡竟然比兽类更加难猎?
说罢,她转身拍了拍南宫景的胳膊:“告诉她们,你是怎么猎到的。”
南宫景淡淡开口:“做了个陷阱罢了,山鸡虽飞得快,但只要用对法子,猎到它并不难。诸位若是不信,可去屋子里看看。”
宋颜夕接着说了一句:“是啊,厨房里还有没来得及处理的鸡毛呢,各位婶子,该不会连山鸡毛和家鸡毛都认不出吧?”
“我就不信,他真能猎到山鸡。”
山鸡的羽毛颜色鲜艳,明眼人一眼就能区分。
很快,那些叫嚣着的人便个个面露囧色。唯有张婆婆伸长了脖子,手中还抓着她刚换下来的衣裳:“那我的蛋呢?这上面的鸡屎你如何解释?你家可没养鸡。”
“我不小心蹭到的,不行吗?”
她倒是想把李荣那小子供出来,但毕竟只是个孩子,若是落下盗窃的名头,往后在村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我看根本就是你偷了我的蛋。今天你必须把蛋还给我,否则,我就”
“村长,就是宋颜夕给我家荣儿吃了药,我家荣儿才昏迷不醒的。一定是她给我儿子下毒了,快抓她去见官。”
张婆婆的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李娘子的声音。
没过多久,就见村长带着一群人急匆匆进了院子。
南宫景看向宋颜夕。
前脚有人指责她偷了鸡蛋,后脚就有人说她下毒害人,这女人方才到底干什么去了?
“宋颜夕,你不是大夫,怎么能随意给人用药呢?”
村长的声音中透着不悦,“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吃了你的药,李荣那孩子中毒了,随时可能死。”
宋颜夕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我的确给过李娘子一瓶药丸。”
“村长你听到了吧,就是宋颜夕下毒害我荣儿,我要送她见官,请镇府使大人为我儿主持公道。”
“放心,我一定不允许此等草菅人命的人继续留在村子里。”
村长招了招手,立刻有几个村民上前将宋颜夕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