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你得满足我
看着眼前文件上标明的“山林购地每公顷不得低于三百工分”，陈凡立刻启用狩猎系统立即进行换算。
狩猎系统对于各类单位换算简直是信手拈来，这种换算对它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一公顷等于十五亩，一亩地换算成工分是二十工分，一公顷就是三百工分。
任家合同上的购地价折合每公顷二百工分，恰好是给五保户的特殊补贴标准。
陈凡的脑子里立刻回忆起当初任家人就是越过陈凡的娘，直接把陈凡的娘的一百工分给强换了。
说不定就是靠着这样强抢冒领的手段，任家手里才会多出这么多工分。
有了多余的工分，就可以去做许多攫取利益的事情了，就比如任家使用手里的“巨额”工分买下了卧牛岭附近三百亩的山林。
三百亩是多少公顷？
二十公顷！
一公顷二百工分，二十公顷就是四千工分！
乖乖，陈凡自己攒到现在，也没攒到多少工分，而任家只需动动手指冒领别人的工分，就有四千工分到手！
“任家那些人，简直和蛀虫没啥差别……”方书记不禁感叹。
他用钢笔敲了敲桌上的《红旗》杂志，钢笔尖在稿纸上洇出个墨点。
窗外的阳光穿过糊着米字防震条的玻璃，在“农业学大寨”奖状上切割出细碎的光斑。
“去年冬天大雪封山，公社给五保户发的救济粮，被任大海经手就克扣了三成。”
他说着拉开抽屉，铁锈味的寒气裹着本泛黄的账本扑出来。
“你看这份工分兑换单，虽然签的是你娘的名，但最后那工分还是跑到任小波那边了。”
方书记把放大镜对准签名栏时，系统自动标记出"陈刘氏"三个字的颤抖笔锋——那是母亲被任小波按着手腕强签的。
“当初你娘那一百工分，本该能换三十斤白面的。”
方书记的手指戳着账本某页，陈凡的系统立刻分析出被涂改的墨迹下藏着"二十斤玉米面"的真实记录。
“小陈，”方书记把暖壶重重一放，壶嘴喷出的热气在玻璃奖状上凝成水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你吗？”
陈凡坦然道：“因为任家是我的外祖家？”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我觉得你可靠，而且很有正义感。”
方书记一字一句的强调道：“有正义感，这很重要。”
他按住他肩膀，掌心粗粝的茧子隔着粗布衬衫传来温度：
“因为你有正义感，所以你昨天救了胡科长他们一命；因为你有正义感，所以你站出来反对任家的所作所为；也因为你有正义感，所以我才不怕让你知道这些事情、才不怕你会去给任家通风报信。”
“我巴不得任家赶紧倒了，咋可能给他们通风报信。”
陈凡的指甲掐进掌心，办公室顶部的钨丝灯泡突然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
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起来，方书记闪电般将纸张塞回文件袋，再重新装回文件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