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向来乖顺听话的孙女会如他所说，但却听舒瑶异常坚定的摇头。
“不，不可能。”她说。
舒老爷子猛地睁开眼，怒其不争道，“瑶瑶，你难道还没吃够苦头吗？”
有傅景臻这个前车之鉴，难道还不够吗？
舒瑶作为女孩子，她作为少女最美好的那些年岁都赔给了傅景臻。
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
他与别人的婚约。
“瑶瑶你清醒点，你看，你现在好不容易才回到从前。”舒老爷子好言向劝。
他只是想舒瑶过的好，过的安稳。
难道有这样的想法，他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舒瑶抿了抿唇，“爷爷，我不在乎。”
“不在乎？那你在乎什么？你是不是怕别人说你忘恩负义？”舒老爷子忙问。
要是只是这个理由，没关系的，舒老爷子可以代替舒瑶出面。
他可以替舒瑶召开发布会，划清跟秦家的界限。
只要舒瑶一世安稳喜乐，忘恩负义叫人不耻的罪名让他这老东西背上又如何。
舒老爷子拉住舒瑶的手，“爷爷可以帮你，爷爷可以替你召开发布会的。”
“爷爷。”
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将手覆在了舒老爷子那枯瘦苍老的手背上。
这是妥协了？
舒老爷子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又听舒瑶再次开口。
“我不在他声名鹊起时慕名而来，我也不会在他落魄困难的时候离他而去。”
舒老爷子手轻轻一颤，他摇摇头，只觉得舒瑶年纪小，还不懂事。
她根本不明白这潭水有多深，稍有不慎就会溺死啊。
“瑶瑶，别任性，算是爷爷求你。”
“你不知道现在秦家到底什么样了吗？就连秦司闻都——”
舒老爷子欲言又止，他只希望舒瑶明白，连秦司闻那样的大人物都没了。
一个小小的世家小姐又如何抵挡这一次的风险，简直无异于螳臂当车。
“秦司闻没了，秦九霄又撞坏了脑子，秦老入院，秦家势力分崩瓦解。”
“你一个女孩子，一个姑娘家，你到底要拿什么去帮他呢？”
一声声逼问，舒老爷子希望从舒瑶的眼底看到畏缩退让。
但是没有。
眼前的舒瑶眼眸如早间一汪清泉，明亮澄澈，不含半分杂质。
突然间，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舒老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思过于狭隘，自私了。
他竟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看舒瑶的。
“爷爷怎么知道秦家势力分崩瓦解？”舒瑶默然片刻，缓声开口。
这口吻！
分明就像是舒瑶了解，掌握了些什么一样，但舒老爷子万万不敢往深了想。
他的孙女他最清楚，一直从小看着长大的，除了——
除了她国外求学那段时间。
舒老爷子一颤，反问道，“瑶瑶什么意思？”
“爷爷该知道，秦先生的势力向来隐秘，如天罗地网，无处不在。”
秦先生！
这不是秦司闻手下那些人的暗语么，只有秦司闻手下的人才会——
舒瑶是怎么，舒老爷子吃惊的张了张嘴。
“所以爷爷，您怎么觉得自己身边会没有？”
舒瑶说的云淡风轻，红唇微微扬起，双眸闪着似狐狸般狡黠得意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