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淮远的话，舒瑶动了动唇。
她本想回答没有。
脑子里却有一闪而过的画面，那样陌生又如此清晰……
“姨姨！”
是孩童稚嫩软糯的嗓音，喊的人心都酥软了。
女人牵着个小男孩从庞大的建筑物内走出，是k大图书馆。
被牵着的男孩还未长开，但不难从精致清俊的五官中看出日后的光彩，只是这男孩似是太多心事，眉目清冷，薄唇微抿，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小九。”女人拍拍小男孩的肩膀，往前推了推。
小男孩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两步，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女人微微笑着，“小九是哥哥哦。”
小男孩抿了抿唇，这才没有推开已经黏上来的小团子。
小团子打扮的十分精致漂亮，长得如白玉般的瓷娃娃，脸冻得红扑扑的，胖乎乎的小肉手藏在毛绒手套里也挡不住她扒拉的动作。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不知是谁，在向那个女人道歉。
女人轻笑，眼神柔柔地落在小团子身上。
小团子高兴地软糯地一口一个，“九、九哥哥。”
“……”小男孩眸光沉沉，想抽走自己的手。
察觉小男孩这个意图，小团子眼眶红了红，率先地松开了手。
女人敏锐地发现了小团子的不对，弯下腰亲昵道：“怎么啦？”
“没、没有。”小团子摇摇头，声音小小的。
女人摸摸小团子的脑袋，她早就了然于心。
这小家伙还学会帮自己儿子打掩护了，真的是软软的没脾气。
小团子露出个甜甜又羞涩的笑，“下、下次还能找姨姨么。”
“当然，姨姨在k大教书，想见姨姨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哦。”
女人的声音温柔细腻，宛若天籁。
小团子咯咯地笑，伸出小手抱住女人的小腿，撒娇地晃了晃。
她抱起小团子凑上去，鼻尖轻轻一点，“姨姨，最喜欢瑶瑶了。”
九哥哥。
那是谁？
疼。
好疼。
舒瑶不自觉地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她愈细想那人的脸，那个人的脸便愈发模糊，头疼欲裂的感觉便愈清晰。
“舒瑶。”
“舒瑶！”
猛地，有人抓住了舒瑶。
熟悉的声音将舒瑶从遥远模糊的记忆中拉出来，她如濒死之人突然复生，心脏快速而不正常地跳动着。
她恍然地看向身边的人。
舒瑶回过神来，看向那栋庞大的建筑物，“我来过。”
见到舒瑶脸色苍白，仿若刚才经历了什么那样痛苦。
沈淮远曾见时过类似这样的人，他懂得适时地缄默不语。
“你……”舒瑶看向沈淮远，眼神带着丝丝的探究，“你怎么会这样问？”
显然。
沈淮远跟过来并非是偶然，他的口吻也不像是不经意那么一问。
“你认识他？”舒瑶想起记忆里那张模糊的脸，追问道。
沈淮远那双狐狸眼极其缓慢地眨了眨。
“谁？”
“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先走。”
舒瑶怔了怔，发现阶梯上围着不少指指点点的学生们。
“是沈学长，当年可是校园的风云人物……”
“学长旁边漂亮的小姐姐是谁呀。”
“今天怎么沈学长一个人来呀，平日都跟——”
那些人细碎的议论起沈淮远，或是嫉妒或是好奇的目光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