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橙当机立断拿起手机拨打110严明李秀兰故意伤害他人的罪行,要求他们立即出动逮捕她。
电话挂断后,苏以橙绕开苏嘉明想要离开。却被他侧身拦下了。她冷漠地看着苏嘉明,嘴角微翘:“父亲还有什么话想要说的?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苏嘉明阴晴不定地盯着她的脸,嘴唇开合,最终问一句:“你背上的伤口好了吗?痛吗?”
苏以橙闻言直接嘲讽地笑了出来:“都过去那么久了,父亲才想着来问我背上的伤口,不觉得可笑吗。伤口是您亲自抽出来的,痛不痛您不知道?”
苏以橙知道苏嘉明现在问这一句的原因,无非是刚得知真相,内心对自己母亲的巨大愧疚之感吞噬着他那为数不多的良心,想要补偿罢了。对于她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此时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他急需一个寄托愧疚的对象。
可这一点正是她最为厌恶的。虚假恶心的关怀让她想吐。真心的关怀当真是一点都落不到她头上。爷爷是这样,苏嘉明也是这样。
纯粹的情感少的就像南方的雪一样。顾庭舟 脸猝不及防地闯进她的脑海中。心里瞬间变得柔软,眼里的光都温和下来了。
她想见他……
再次绕开苏嘉明,急急地往门外走去。
“你当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苏嘉明大吼一声,“李秀兰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杀了你母亲?”
苏以橙停下脚步,仰面对着天空,惨淡一笑。转身:“我永远不可能伤害我妈妈。”眼中的冷光有如实质,刺向苏嘉明。
肃穆的面容,直直地盯着他:“……你可曾爱她?”
苏嘉明一愣,曾经青春校园里飞扬的少女浮现。骄傲肆意的人总是格外吸引目光的。爱过吗?当然爱过,很深很深……
“你要是爱过我母亲,就不会相信李秀兰的鬼话。以我母亲的人品怎么可能如你一般婚内出轨。”苏以橙低低地说道,“你伤害了她……”
苏以橙出门,坐上停在院子里的车。踩下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
李秀兰带着李涵雅跑出来后,车子没开多久就在路边停下了。李秀兰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紧紧地拉着李涵雅的手:“涵雅,你听妈妈说,你现在就开车去一趟乡下,能证明我犯罪的证据只有那个老不死的手里有。你去拿到手,然后销毁掉。”
“没有证据,空口白话,谁也不能给我定罪。看到我们跑了,苏以橙一定会报警,趁着这个时间你赶快去。”
“怪不得爷爷会和苏以橙说要给东西给她。”现在看来就是母亲嘴里的证据了。
“什么!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想要毁约,哼!做梦!”李秀兰急急地下车,催促李涵雅一定要快,用尽一切手段将东西拿到手。
车子如离弦的箭,飞奔而去。
另一边,苏以橙开着车直接想着顾家老宅而去。半路再次收到了爷爷的信息,询问她是否会过去。她瞥了一眼,不想理会。
几分钟之后,车子在马路上一个急转弯,掉头向乡下开去。
尽管心里对苏老爷子的怨恨没消,但她也做不到完全不理爷爷这般低三下四地询问。心慌乱地跳个不停,苏以橙抓住心脏前的衣服,加快了速度。
篱笆小院还是前一段时间看到的那样,夜幕下的小院更显宁静,山间的细雾笼罩着这座小院。苏以橙推开门扉,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
连忙拔腿向里跑去。
屋内,李涵雅惊恐地站在楼梯转角处,呆呆地看着摔下楼梯的爷爷。抬眸就与苏以橙四目相对,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苏以橙害怕地扑坐到苏老爷子的身边:“爷爷?爷爷!你醒醒啊,爷爷……”颤抖着手拨打救护车:“爷爷,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李涵雅捏紧手心里的碎片,不顾额头上的汗水,努力逼出泪水,然后猛地抓着碎片朝自己手臂上狠狠地划下去。
皮肉翻开,鲜血流出。低落了一地。李涵雅再揉乱自己的头发,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爸爸,你们快来呀……以橙……以橙把我爷爷推下楼去了。她想杀了我们……”凄厉的声音拉回了苏以橙的视线。大喝一声:
“李涵雅!”
“爸爸,你快来呀,你听到以橙的声音了吗?她要杀了我,就像她杀了吕阿姨一样,她刚才已经亲口承认了她杀了吕阿姨。”
信口雌黄!苏以橙气极,怒目等着楼梯上的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李涵雅,东西你已经拿到了,为什么还要伤害爷爷!”苏以橙联想到之前的种种,知道李涵雅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现在还想把锅丢给她来背?做梦!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李涵雅闻言,哭泣声僵了一瞬,可余光中瞄见推门进来的人影,立马奔下楼来,伸手就要推开苏以橙,占据苏老爷子身边的位置。嘴里的哭声更为凄惨,说是声声啼血也不为过。
李涵雅一推之下,苏以橙纹丝不动。接着再次使尽全身力气一推。苏以橙冷笑一声,巧妙地躲开。李涵雅惯性下摔了一个狗吃屎,脸颊重重地撞在地面上,看着都痛。
苏嘉明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扑倒在他面前的李涵雅。而她顺势巴拉住他的腿:“爸爸,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苏以橙打死了……你看看我手上的伤,就是她划出来的……”
苏嘉明按按额角,一脸不耐地绕过她,急急地走到昏迷不醒地苏老爷子身边:“爸!爸……”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很快就到。”苏以橙让开位置好让苏嘉明把人抱起来。苏老爷子很快就被苏嘉明抱进车里。
现在没有什么比苏老爷子的命更为重要的事情了。苏以橙抬腿想要跟着一起去医院,眼角就看到李涵雅偷偷向外溜得的身影。
苏以橙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拖曳着她甩到空地上,不顾李涵雅的哭喊,掐住她的脖子,厉声喝道:“爷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给我等着。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爷爷是你推下楼的,有事也是找你。”李涵雅掰扯着脖子上的手,脸色涨红,叫嚣的声音却是大得很,“爸爸,救我,救救我,苏以橙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