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关大爷，恐怕正阳门就没人能够给娄半城甩脸色了。
“那就，谢谢了。”
说着牛爷就要撩起缺裤给娄半城跪下磕头。
“哎哎哎，干嘛呢？寒颤我呢？我知道我刚才语气重了点，你这是要折我寿啊？起来，不起来我抬脚就走，以后再不来了！”
牛爷这才捂嘴呜呜呜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干啥？片爷，你也有儿子要娶媳妇儿，钱不凑手？”
“瞎说什么呢？就是我收破烂缺点本钱，你好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收，你给我点辛苦费。平时让我摸摸就行。”
“原来你打这个主意啊？行，那五百够吗？出门没带够钱，我可以回家去取来！”
“够了够了，要不了这么多，别拿回去了。”
破烂侯可是一点不客气。
“你回头给我说个地方，我找到好物件给你拉过去。”
“南锣鼓巷95号后罩房。”
“啊，啥玩意儿？那不是红星轧钢厂的职工宿舍吗？”
“对啊！我以后就住那里了。”
“那你娄公馆呢？”
“捐出去呗！还能怎么办？”
破烂侯竖起了大拇指，意思你，魄力上，我不如你。
“听关大爷说，你这次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上头还给你颁了个嘉奖令？”
“哟，九门提督就是九门提督，足不出户方知天下事啊！”
“我就说今个儿出门眼皮子老跳，果然是有奸臣要害朕！”
关大爷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瞪了一眼娄半城和破烂侯。
“合着你们是唱了一出大戏啊？片爷，铁定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在关大爷面前说错话。”
“我可真不知道！”
“妥了，原本还想着去琉璃厂给小牛弄点东西凑点小钱，没想到你这个大地主就上门了，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娄半城不敢接话，他每次看到关大爷都会犯怵。
“后面你有事儿没事儿？有事儿你先走吧！我们老哥几个还有事情聊，别杵在这里！”
“您老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怎的？叫板？”
“不敢不敢，我还有事儿找冼登奎呢！先走一步了！”
“慢着，回来回来！你刚才说找谁？工商联合会现任会长冼登奎？你找他能有什么好事儿啊？该不会私下里你还干着贩大烟的脏事儿吧？”
“没有，我娄家什么实业没做过，需要玩这种旁门左道，捞偏门的勾当？”
“谅你也不敢，你说说，找他什么事儿？”
娄半城把自己的想法给关大爷说了一嘴。
“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冼登奎遇到你，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去吧去吧！你这次帮了老牛，将来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吱声。”
“吱吱吱！”
叫完，娄半城拉开门闩夺路而逃。
“这个臭小子！那钱他给的？真够大手笔的！”
“何止啊！这小子说话呛人的很，不过我就是恨不起来。”
“你问他要钱，张口要八块，他没直接翻脸算是给你面子了！瞧不起谁呢？八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