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见过变脸的，没见过能像许阳变得这么快的。
中年忙接下许阳给自己的脸面，回应道：“没……没弄疼……”
“没弄疼就好。”
许阳脸上泛着笑意，迈步走向老者。
他生平最疼两种人。
一种是女人，还有一种就是老人。
见老人裹着一层薄被缩在床上，眼瞅吊着口气撑不了几日，许阳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走到床边伸手摸摸被子，许阳微微皱眉。
“太薄了，天一冷非冻死不可。”
“咳咳……”老者轻咳两声，客气说道：“许爷不必为我担心，我身患肺痨多年，今年怕是挺不过去了，活不到腊月寒冬。”
“我想让你活！”许阳扭过头：“小七，去带人把郎中请来，再去买几床新被子，棉花一定要好一点，能抗风的，路上回来时再买些米面油和鸡鸭鱼肉。”
“好嘞许爷，我这就去！”
贾小七放下盐罐子，叫上捕快出了门。
许阳冲中年招手道：“你过来。”
中年颤颤巍巍走过来：“怎么了许爷？”
许阳伸出食指，戳着他的肩膀，冷声道：“没能让家里老人过好，你有责任。”
中年像是情绪崩溃了似的，忽然伏在地面上，崩溃哭道：“许爷教育的是，我没用，我是废物，这么多年了，连顿饱的都没能让我爹吃上，许爷……您杀了我吧！”
老者见儿子跪在地上，心里无比心疼。
眼圈一红，流下眼泪说道：“儿啊……你别这样，是爹没用，是爹拖累了你，你等着，爹这就一头撞死给你减去身上的担子。”
老者说完这句话，爬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您快歇着吧，省点力气让您儿子一会儿给你炖碗肉汤补补身子。”许阳把老者扶好躺下，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在中年面前：“银子拿好，明天去找人来把家里修缮一下，等安顿好家里后就去我府里做下人吧，每月我给你二两银子。”
“若是家里老人抓药钱不够用，就去找夫人预支工钱，只要你好好在府里做事，我保证三年五年的就能让你把家里的日子过起来。”
中年止住哭声抬起头，双眼红肿的望着许阳：“许爷，您……您这是？”
“洗心革面了，不行吗？”
“咣咣咣……”
中年连磕三个响头，声音激动说道：“许爷大恩大德，马元没齿难忘！以后定当在府里好好做事，给许爷当牛做马！”
“起来吧，家里就这一块好砖你别给磕碎了。”许阳解开衣怀捏捏嗓子：“刚才喊得我嗓子疼，你去给我泡杯热……烧壶开水润润嗓子。”
马元面色犯难，试探问道：“许爷，家里没水壶，我……我给您打点井水行吗？”
合着你家穷的就剩个窝棚和一把老骨头了？
许阳抬手指向门外：“去，你现在去追他们，家里缺啥少啥一招买回来。”
“好好好，许爷您坐，我马上回来。”
等马元拔腿冲出门外，许阳扭头看向老者，安慰道：“老人家，听我的，咱好好活哈，家里有什么困难，以后尽管跟我说。”
老者激动的连连点头：“哎！哎！以后阎王叫我我都不去，我就听许爷的！”
等到日落西山时。
破旧的小院飘出浓浓的肉香味儿。
吸引的街坊们站在自己院中皱紧鼻子使劲吸。
老马家穷的叮当响，今晚却飘出阵阵浓厚的肉香味儿，难不成是小马多年不碰荤腥馋的厉害，一怒之下把老马扔锅里炖了？
不行，得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