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少夫人！”两人吓得涕泪横飞，脖子上已然有了丝丝血痕。
虞凌云眉梢半挑，“可你们亲眼看见了……叫我如何能放过你们？”
借着火光，两人相视一眼，若是被老爷发现，顶多是被打一顿后赶出府外，可今日若是不装瞎，怕是都没命走出这个地方。
府里失踪两个毫无存在感的下人，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况且这本来也是少夫人的嫁妆。
“是是是，小人没看见，这文薄里哪里有明珠这一项？”一个精明的小厮率先开口，而后另一位也跟着附和。
虞凌云嘴角讥讽一勾，将文薄丢在一旁，端着匣子便走出了库房。
“若是让第三人得知。”楚歌将剑又送上去半寸，“不管你们在哪儿，都会人头落地。”
利刃破空声传来，楚歌将剑收回剑鞘，从窗外越了出去。
少顷，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在地上作甚？”
两人大口喘着粗气，一瞬不瞬瞥着窗口讪讪道：“无事，就是有点累了，歇息片刻。”
孺子可教也，楚歌耸耸肩，这才满意跃走。
申时三刻。
厢房里，虞凌云看着匣子上显眼的划痕，却是半天没找出合适的匣子换上。
不是小了就是太丑。
正决定出府之时，院外一个嬷嬷前来，说是许尚书有要事相商。
虞凌云眼角微动，这就沉不住气要探她的口风了。
到了正厅，便见许母和许尚书两人坐在堂上，面上之色精彩纷呈。
许母喉头滚动，抹额下的青筋突突直跳，那明珠分明被她亲手放在库房中，怎会
“凌云啊。”许尚书堆起假笑，脸上横肉挤在一堆，“你的陪嫁品中是不是有一颗东海明珠？”
见着厅里微妙的气氛，虞凌云脑中闪过一丝妙计。
本来是想让许府之人认为，陪嫁品里本来就没有明珠，是他们记错了。
现下看来，似乎还有其他路可走。
“父亲问这个作甚？”虞凌云佯作疑惑，状似思考一番，“确实有一颗珠子，我还将匣子亲手交给了母亲。”
许母瞬间攥紧手腕，不安看了眼旁的人。
就听许尚书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看来许府，出了一个别有二心的窃贼啊。”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虞凌云眼中含泪，不可置信道：“那可是我外祖远征带回的珍宝，何其贵重，怎的就被偷了？”
“老爷，我——”
许尚书抬手制止了话头，“凌云，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哭了半晌，虞凌云才欠身告退。
还没走出多远，正厅里就传出喊冤声和质问声，虞凌云眼眸微凝，若是寿宴后两人得知自己被耍了，怕是要做出狗急跳墙之事。
不过，她尚且已有应对之法。
日暮西山。
京城道上，灯笼冉冉升起，花楼歌舞声随风飘荡。
提着楠木匣子走在街上，虞凌云微蹙眉头，若只是日日规训许颜良，倒还会磨练他的心性。
蠢笨无脑之人若是选择卧薪尝胆，往后要对付他，恐怕会变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