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芳脑袋一下子就嗡的一声,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肯定不是白蓉啊,哪来的孩子!
殷长安看她呆住了,电话那边还在说话,就接了过来。
“你们家要是还要孩子,就过来带走,我自己带不了,我妈也不让带。”
殷长安告诉女人他们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如果真有孩子,他们肯定会管的,先让他们自己问一下。
挂了电话,刘红芳不可置信的说:“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兵在外面找了一个,还有了孩子?”
殷长安拿着小灵通翻找号码,真的假的,打电话问刘红兵就好了。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殷长安按了外放,刘红兵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殷哥,怎么了?”
大年三十,没啥事也没人打电话,刘红兵也以为出啥事了。
殷长安听出刘红兵声音的沙哑,踌躇了一下,问他方便讲话吗?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刘红兵清了清嗓子:“殷哥,有事你说,我就是昨天喝多了,这会儿还没起。”
殷长安知道这两年他应酬多,经常要喝到深更半夜,刘红芳还叨叨过他,刘红兵只是笑笑不反驳,却也改不了。
刘红芳迫不及待,拿过小灵通:“兵,刚才有个人给我打电话,说给你生了个女儿,问我们还要不要,咋回事呀?”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听到刘红兵重重出了一口气,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是有一个,意外怀孕了,我就给她送回老家了,最近事很多,我就没接她电话,大概以前看过我电话,存了你号码。”
刘红芳又气又激动:“你咋能干这事,你跟白蓉还在过,咋能在外边有人,现在孩子还生了,咋办呀?”
殷长安提醒道:“她说她妈要把孩子送人,不让她要,问我们要不要,要的话就去带回来。”
对面又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刘红兵压抑的声音传过来。
“就是陪领导去玩认识的,在牌桌上陪玩的,才二十多岁,一不小心喝多了,就过了一夜。”
“谁知道一下就怀孕了,你们也知道,我现在都三十多了,连个孩子都没有,白蓉不愿意生,她天天也不着家。”
“我心里还没想好怎么做,就先把她送回老家了,我也给她留了钱,就是没联系她,估计也是着急了。”
“大姐,我也想要个孩子,这事我是做的挺混账的,我现在走不开,你看,你和殷哥能帮忙去接一下吗?”
“先送给咱妈带一下,等我把北京的事处理好了,我再想好怎么安排!”
刘红芳心里愁的呀,她现在脑子跟灌了浆糊似的,啥都理不清。
“你咋处理呀?孩子带回来,她妈呢?不管了吗?”
“我会给她打电话安排好,现在先把孩子带回去,别真的送人了,他们那还挺偏僻的,送了都难找。”
一听这话,刘红芳也急了,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也顾不上过年不过年了,把殷锦年送到殷长忠家,两人连夜去坐车。
刘红兵给他们发了一个地址过来,还有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庄英月。
每年的春运都是人山人海,但不包括大年三十,不然他们也买不到票。
车厢里只有两三个人,空空荡荡的,来来去去的只有列车员。
等到了夜里,列车员给每个人送了一份水饺,说是火车上给旅客的加餐,安慰一下除夕夜还在赶路的人,殷长安感谢了一番。
平生第一次在火车上过年,还没有家人在身边,两人心里又是一阵唏嘘。
饺子很好吃,吃完饺子,所有人都坐到了窗户边,火车路过的地方,都燃烧起漫天的烟火,绚烂夺目。
路程很长,从温暖的南方,来到蜀地一个小县城,匆忙出门的两人,根本没做好准备。
已经穿上了所有的衣服,两人还是冻的哆哆嗦嗦的,殷长安忍住发抖的手,脸色发青的对刘红芳说:“不中,咱得买件袄!”
刘红芳也冷的受不了,在南方待了两年多,从来就没穿过袄,最冷那两天,也就套个毛衣,整个毛褂。
两人走的急,但也想着温差大,已经拿了最厚的衣服,但一点都不顶用,扛也扛不住,不买不行。
于是,两人在出站的地方转悠起来,刚过完年,很多店都没开门,路上行人倒是挺多。
殷长安用这几年练出来的普通话和人搭话,问了哪里有卖衣服的,又问了刘红兵给他们的地址方向,知道还要坐车,就先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