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胳膊,又原地跳了两跳,脸上露出笑意,示意大家自己并无大碍。
看到殷秋晚安然无恙,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天色渐暗,眼瞅着就要黑下来了。刘红芳这才想起还得准备晚饭,于是急急忙忙地朝厨房走去,着手准备做饭。
李桃花见状,也快步跟了过去,打算帮上一把,今天说好了在新房子里吃饭,而且食材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做起来倒也不会太费时间。
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了殷秋晚怕高的事情,殷秋晚再也没有上过房顶,那片曾经让她心生恐惧的地方,也渐渐成为了她记忆中一个特殊的存在。
房子盖好的时候,殷长安就已经盘算好了,要在东边院外墙的位置盖一座猪圈,计划养上两头猪,以此为家里增添一些收入。
既然要做,那就尽量做好,殷长安没打算用泥胚来砌猪圈,因为泥胚不够结实,隔三岔五就得修缮,况且猪爱撞墙,泥胚墙根本经不住。
他购买了窑厂烧制的、带有些许瑕疵的砖,这些砖用起来倒没什么问题,只是形状不太规整,无法码成垛。
砖运来了,殷长安也没请人帮忙,反正猪苗还没着落,猪圈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他便趁着闲暇时间,一点一点地搭建。
殷老头有空的时候,也会过来搭把手。日子一天天过去,仿佛没费多大功夫,猪圈就建好了,殷秋晚瞅着猪圈,不禁说道:“这是给猪住的?比我住的地方还好哩!”
殷长安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地方宽敞,砖头也充足,这猪圈确实盖得挺不错。
清一色的红砖,虽说没有平房那么高,棚顶也只是用草搭建的,但在村里,这猪圈也算得上是豪华版的了。
还有剩余的小砖块,殷长安和了些稀泥,在西边院墙的角落里,搭了一个鸡窝。鸡窝和墙头一般高,同样搭了草棚子,这样一来,养再多的鸡也容得下了。
柿子树和石榴树并排长在平房屋檐下,随着时间慢慢长大,原本宽敞的小院都显得有些拥挤了。
殷秋晚每天最乐意做的事,便是琢磨着如何把小院收拾得井井有条,一会儿挪挪这个,一会儿搬搬那个,小院的布局几乎天天都有变化。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家里开始增添新的成员——家禽家畜。
殷长安一下子抓了三只小猪崽,没当场给钱,和卖家说好等过年杀了猪再结算。
刘红芳也在街上买了十几只小鸡仔,另外还买了几只鸭仔,家旁边就是水沟,正好有地方放鸭。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要饲养的家禽家畜,可把殷秋晚忙坏了。她每天都得盯着小鸡,防止它们乱跑,猪圈也得天天冲刷,不能有粪便残留,殷长安都担心她会累坏了。
小家伙们渐渐长大,每天傍晚鸡鸭得赶回窝里,猪也得煮猪食和砍猪草来喂,但两人都不喜欢打扫猪圈,太臭了!
于是,殷秋晚和殷振军俩人便开始猜丁壳,谁输了谁就得去干清扫猪圈粪便的活儿。
有时候殷秋晚输了,可她又不想去做,就会拿出自己的零花钱收买殷振军,让他替自己去干。
俩人都有零花钱,可殷振军却存不住钱,刘红芳没少唠叨他:“真是狗窝放不住剩馍。”
殷振军兜里的钱,顶多能留到第二天,无论如何他都得把钱花掉才觉得舒坦。
而殷秋晚却截然不同,学校里没什么东西能让她特别想买,她的钱基本都存着,一分一毫都不舍得乱花。
每当需要殷振军帮忙做事时,俩人就会商量好报酬。比如,把猪圈全部用水清扫干净,给两毛钱;去打猪草,只需给一毛钱;撵鸭子、撵鸡的话,给五分钱就行。
要是赶上殷振军正打算出去玩,他就不太愿意接活儿。这时殷秋晚就会小小的威胁他一下:“你要是不干,我下次就不找你了!我去问问村里还有谁愿意干。”
殷振军听了,气鼓鼓的,像头斗牛似的,但又舍不得挣钱的机会,每次都是一边生着气,一边把活儿干了。
有一回,殷振军又被殷秋晚叫去清扫猪圈,他满心不情愿,一边嘟囔着一边干活,动作慢吞吞的。
正当他扫得心烦意乱时,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湿滑的猪粪,整个人向前扑去,双手下意识地撑地,结果弄了一手又脏又臭的东西,气得他哇哇大叫。
殷秋晚在一旁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殷振军恼羞成怒,扬言再也不帮她干活了。
殷秋晚只好对殷振军撒娇卖萌,又承诺请他喝汽水,才算把这事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