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风扇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嗡嗡响,阮伶枝拢了拢被吹起来的大波浪长发扭头问。
“是啊,听说死了很多人。”
“你没什么事吧?”
“你看我像有什么事?我翻墙出去上了一晚上的网,没在学校。”
“你就编吧。”
阮伶枝嗔了一眼,又问,“昨天是不是你们学校统一觉醒灵棺的日子来着…你觉醒了?”
江蝉抬眼,嘴角勾起。
“你猜。”
“嘁,小白眼儿狼,不说算了。”
阮伶枝白了一眼,小口喝粥,“你跟你哥一样都是没良心的,嘴上嫂嫂、嫂嫂叫得好听,却连觉没觉醒灵棺都不肯跟我这个嫂嫂说。”
“嫂嫂。”
“嗯?”
“你告诉我你从哪儿来的还有我哥的下落,我就告诉你昨晚学校发生了什么。”
叔嫂两人,沉默相视。
足足过去十数秒,阮伶枝放下碗筷。
“我饱了,你慢慢吃。”
说着她站起身来就要回房去,走着还伸了个懒腰,美丽的风景线看上去赏心悦目,“一大早就把人叫醒,我得好好补个美容觉……”
“嫂嫂且慢!”
江蝉赶紧捧起碗飞快解决掉里面的粥,然后心满意足地起身……松了松裤腰带。
“怎么?”
“我想请嫂嫂帮我个忙。”
阮伶枝看着江蝉站起来的动作,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扫了眼他解开的裤腰,“行啊,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把碗洗了!”
阮伶枝:???
没等她反应过来江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卫生间。
砰——
房门反锁。
两秒后,
外面传来了嫂嫂高亢的叫声……
“小兔崽子!!”
——
江蝉快速地冲了个澡,回到房间拉上窗帘,裤子一脱直接就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在阴墟中折腾了一晚上,现在他一沾床就睡过去,半梦半醒间他恍惚感觉有一只尸体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后颈,冰冷,窒息……
他翻了个身,无意识地伸手去挠了挠,那个地方赫然显出一个被咬过的痕迹……
忽然,一道虚弱的鬼影从他的身后飘了出来,昏暗无光的卧室里的温度马上降低了几分,一股阴冷的气息在房间里悄无声息地蔓延……
如果江蝉此刻睁眼,一定会惊呼出声…鬼新娘!
一袭绛红色的冥婚囍袍,头上盖着绣金鸳鸯的盖头,它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立在床边,对着床上熟睡的江蝉……
呼…一股阴沉沉的风吹动紧闭着的窗帘,一道诡异且熟悉的低语从盖头底下低语响起,「我叫…苏小芹!」
「我成为了新的囍袍傀儡!」
「脱离哭丧鬼的阴墟时,我试图…诱江蝉成为替死鬼…被他识破了……」
「哭丧鬼人的阴墟…有一只更可怕的…鬼,最后…我被那只鬼…扯回阴墟当中,只剩下一缕残魂…附在江蝉身上逃出……」
「我马上就…彻…消失……」
「但我完成了…的任务,替……」
‘苏小芹’的声音断断续续,直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床边那道绛红色的囍袍鬼影就好像一颗泡沫消散在昏暗暗的卧室之中。
斑斑点点的红色光影碎片飘向江蝉的后颈,那个狰狞的牙印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鲜红欲滴的花的刺青,渐渐地隐没到了他的颈皮之下……
与此同时,「城西」以外某处鬼雾笼罩的恐怖禁地之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幽怨的如同戏腔般的叹息,
“江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