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清伸手一把握住船桨,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怎么,演都不演了?”
虽然这船桨刚才及时阻止了她,但就贴近水面那一瞬间,沈瑾清已经看清了水下的黑影……这船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能动不过是因为水下有东西,有意思的是这个桨……
可以啊,还知道藏拙。
这船桨在她手中服服帖帖地不敢乱动,沈瑾清反倒更加感兴趣了。
这么有灵性的物件还真是少有了,看它这样子,也不像是走歪门的,不然也不会贪图她的铜钱了。
沈瑾清不是没见过一些邪教的法器,那些东西甚至不能用邪恶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挑战人类生理极限。
她记得谢雨臣那儿好像有对瓷娃娃,也算是个邪门的法器,两个娃娃只要面对面放在一起,就会成片成片地死人。
哀鸿遍野尚且还有活口,这死口娃娃可不会留活口,那是真正的寸草不留。
当然,这已经算是比较常规的了,这个世上多的是比那要恶毒的法器,有的光是制作的过程就不知献祭了多少条人命。
相比之下,沈瑾清手中这个简直算是一朵纯白的茉莉花……可惜啊,别人家穿越不说有什么系统,那至少也有个特异功能,只有她,连个随身空间也没有,孑然一身。
有道是贼不走空,也就是没有空间,不然她高低得连船带桨把这东西顺走……
沈瑾清拿起手中的桨往船底砸了两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我说,下面的朋友,拿我当傻子遛呢?半个小时了,还没到地方,你在这儿玩漂流呢?”
等了半天,眼见着下面那些家伙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沈瑾清被气笑了,索性盘腿坐下,将船桨横在膝上,手指轻点水面,润湿已经干涸的血迹,随手在船底画了个怪异的符号。
沈瑾清打了个响指,悠哉悠哉地刚躺下,船下瞬间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把她吓得一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不是……蛇会惨叫?
沈瑾清回想着她学过的生物知识,对自己理科生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本来听到这声音沈瑾清还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下一瞬,身下的船一个急转弯,险些把她摔了出去,整条船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窜出去。
沈瑾清咬牙切齿,丫的,之前还真是往反方向跑呢?
效率提上来了果然不一样,不到五分钟船就靠了岸。
沈瑾清轻轻一跃,跳到了岸上,有些不舍地回望着这艘船,缓缓将手中的船桨放了回去。
这船和桨是一套的,她带不走船,光带着个桨也没什么意思。
“也许我们前世有缘但今生无分……”
沈瑾清嗓音微哑,眼中是无尽的哀伤。
被沈瑾清死死抓在手里的船桨:……
狗屁的有缘!谁跟你有缘了?!
就在将船桨放回船上的一瞬间,沈瑾清另一只手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船头那三枚铜钱抢了回来,然后二话不说就跑开。
开玩笑,遛她玩还想要钱?
直到沈瑾清跑开,被她放回去的船桨似乎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这时候已经连沈瑾清的影子都望不见了。
费了半天劲但什么也没捞着,甚至还得了沈瑾清一顿教训的一船家伙什:……
册那,坐船不给钱,侬面孔要伐?!!
……
此时走进黑雾中的沈瑾清还不知道那些家伙是怎么腹诽她的,只是看着眼前巨大的神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是黑雾中的唯一净土,沈瑾清眼睛不自觉地死盯着神像,心跳倏地加快,眼前开始出现一片血红……
“异世之人?”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沈瑾清用力在舌尖一咬,回过神来。
明白自己是被眼前这东西引入了迷障,沈瑾清冷笑了一声。
她是异世之人怎么了?这家伙也不见得是原住民啊,不就是比她来得早了点嘛。
“怎么了,有意见?有得聊就聊,没得聊你就撕票!”
沈瑾清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手指在身后默默掐算着。
她花了那么大价钱,地府可千万得给点力……至少你丫的别迟到啊!
“……”
被沈瑾清呲了一顿的鲁神明显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这到底是谁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