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便看到安山已经伸手,拽在了铁刃上,索性直接吞下了后半句话。
虽然没有淬毒,但这东西之前好像是泡在金汁里面的…
安山用了八成的力,才勉强把铁刃从墙上抠了下来。
还没等他仔细去瞧。
一点点未被涮走的黄色顺着墙壁留下,附近的臭气在转眼间浓郁了数倍。
“呕…”
安山脸色一白,屏息向后退去,足足退开了十几米,才勉强吸了口气。
“相国,我去冲洗一下。”
手下招了招手,便有人端来了水,朝着墙面上泼了一桶。
随着臭源顺着水流散去,原本浓郁的恶臭总算是消灭了一些。
安山表情难看,有着集中的心理阴影。
可,总要看看是什么打败了自己。
墙壁上,坑洞印记之深,足有一指。
连坚硬的钢石都不过如此,若是扎在人 体上,一刀两断的结局总是免不了的。
安山扭头看了看四方,只发现,这一整面墙,每米都留下上千道痕迹。
他不由默然。
人的骨骼可硬不过这花岗岩。
皇城禁军也并非是全身护甲总有护不到的地方。
“这是什么东西?”
“根据灵傀王朝秘法制作的机关吗?”
“回相国,此物触之即爆,根本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的样品,因此物而直接丧命的人足有八千,伤者更是数倍。”
“如果不是昨日恰巧有雨,我等遇到了损伤恐怕还要再翻上一倍。”
“不是不想打,实在是…无能为力!”
“…狗娘养的赵孝儒!”
安山沉默了许久,终而破防,破口大骂。
这次,当真是连裤衩子都赔进去了。
本想要一举翻天,可结果,拿不下皇宫,一切皆是空谈。
叛国啊…
还是背叛盟友,率众叛乱叛乱。
安山闭着眼睛都能够想到,自己的下场如何。
皇宫门厅打开,安山余光可以扫到里面的一片狼藉,以及堆积在一起的尸骸。
此前入侵,自然不会从一道门上死磕。
翻墙越户,实为正常。
反而那些翻进去的人,已经全部丧命,死状凄惨,已不成 人形,无一得以幸存。
安山扫过一圈,重新落在面前的青年上。
“老夫可以死,可否保存我的家族。”
他两眼死死的盯着赵孝儒。
后者藏了牌,技不如人,字无可说。
自己输了,赔了这条命就是。
如果能够有希望,他还是想要保存家族香火。
“丞相说笑了,大乾的未来,还是要靠您这样的能臣,咱这些奸佞,做不得主,也不敢谋害大人。”
赵孝儒却微笑着,轻轻拍拍安山官服,为后者掸去淡淡的浮尘。
安山眼角抽搐,胡须微微跳动,隐去了一缕不安。
“那赵大人的意思是…”
赵孝儒噗嗤一声笑了,声音轻松。
“这大乾离不开丞相,您坐好这个位置,把大乾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比什么都要强。”
“你们还不打算接手?”
安山听出了话中的潜意,眉头微皱。
自己的人抓女帝,那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兵力,担心会出了乱子。
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方式,占着一份大义,方才能够保险一些。
可对方根本无需如此去做,他们有足够的兵力,无需以这种繁杂的手段。
除非…
安山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们背后的人不方便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