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持续便是七年!
七年间,经历了一年的旱灾,一年的水患。
即便如此,苏丞也不曾冻死饿死大乾一人!
七年还不至于换掉一代人吧?
他们的记忆不至于差到去忘记,当年自身是如何凄惨的从夹缝当中求存的吧?
愚民?
呵呵,就算是傻子,应该能够分辨得出来,苏丞为他们带来怎样的好处。
结果,不过是些许留言,苏丞之名,以泰安为起点,传遍诸方。
直接从往日人人敬重的军神,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野狗!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苏丞虽不至于如何的愤怒,但是也感到了些许的心寒。
既然愿意瞎了眼,那就继续当个瞎子,聋子,瘸子吧,活得如何,与我又有何干系?!
咕嘟嘟…
炎皇闷酒不停,等了半天,都没听到苏丞结束的动静,不由疑惑的转过身。
“那女人是给你写了几十页的小作文吗?”
“我都喝了半坛酒了,还没看完?”
声音刚刚落下,炎皇眼眸却不由微凝。
他有识人之能,能够看得出,苏丞外表看似十分平静,眼中却藏着深深的悲哀。
对女帝如此钟情?
不应该吧?
炎皇了解下的苏丞,还不至于变得这般舔狗吧。
“给我瞅一眼?”
苏丞轻轻点头,递去了纸张。
短短几行字,炎皇一眼扫完。
对于前三行,他只是嗤笑了一声,懒得发表评价。
好歹是一届女帝,连该怎么写信拉拢人都不知道吗?
对于苏丞这等重情之辈,你当然要好好叙述当年美丽的光景,尽可能的淡化间隙。
亲手写一千字的回忆长文加上五十字的认真道歉。
苏丞还说不定真能原谅了你。
其实炎皇在这一点上也陷入了误区。
他以为苏丞是发现了女帝要对他不利的端倪,直接离开,其实并没受直接性的损伤。
可是实际上,苏丞可是亲身感受过,什么叫做五马分尸之痛。
莫说是一千字的长文,就算是萧若安把小作文一路从泰安写到大炎,苏丞也不会看她一眼!
炎皇目光着点在最后一条,顿时明白了苏丞如此的根源。
女帝是个白眼狼,苏丞早已对其封心。
可是,那天下的百姓,却都是被苏丞从泥泞当中拉出来的。
一群忘恩负义者,还想用他们来道德绑架苏丞。
任谁看了,恐怕都难以忘怀。
“村口的野狗叫了,村里的所有狗都跟着叫了,但他们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叫。”
炎皇把酒送到了苏丞面前,咧嘴笑了笑。
“朕这些年来,也让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了不止一倍,他们却依旧相信支持那些土皇帝。”
“甚至,还帮着那些人,乱棍打死了朝廷的命官!”
如此经历,炎皇不止一次听闻,反倒更能够共情。
“生来又何必永远将一切算得清楚,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苏丞沉默了许久,主动接过了脚下的酒坛,轻轻碰杯,挤出了一丝笑容。
“书生病犯了,开始伤春悲秋了?”
炎皇指手摇头。
“你小子…”
这一次,还真是喝到了天昏地暗。
等到苏丞从桌上爬起来时,天色都已经黑了,炎皇也都不知去向。
桌上的酒菜已经撤去,只留下了昏黄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