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压怒火,命令亲兵前去镇压,才勉强弹压了下去。
清点之后,高俅的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原本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六万多人,而且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十位领兵大将,也只回来了三个,个个带伤,神情沮丧。
济州之败,可谓是颜面扫地,损失惨重!
“太尉,如今之计,该当如何是好?”幸存的将领王义颤巍巍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高俅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还能如何?立刻飞鸽传书东京,让朝廷再派援兵!此次务必将梁山贼寇彻底剿灭,以雪我心头之恨!”
“太尉大人,不如招丘岳和周昂前来,他们二人,定能助太尉您一臂之力!”一旁的吴秉彝谄媚地说道,他深知高俅睚眦必报的性格,梁山军让高俅吃了个大亏,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报复回去。
高俅闻言,眼神一亮。
丘岳和周昂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让他们前来,确实能增强不少实力。
更重要的是,这两人都是童贯的人,向来与自己不对付,这次正好可以借刀杀人,让他们去对付梁山贼寇,无论胜败,对自己都有利。
想到这里,高俅的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好,就依你所言,立刻修书一封,命丘岳和周昂前来助战!”
“太尉大人,下官以为,眼下最要紧的,是防止梁山贼寇夜袭。”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叔夜突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张大人言之有理。”贾居信也点头附和道:“梁山贼寇向来狡猾,如今我们兵败济州,正是他们乘虚而入的好机会。不可不防啊!”
高俅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最怕的就是梁山军趁夜偷袭,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可转念一想,济州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只要把兵马都调进城内,梁山军就算来了,也休想攻破。
“两位大人多虑了。”高俅故作镇定地说道:“济州城池坚固,又有重兵把守,梁山贼寇就算来了,也攻不进来。依我看,不如将所有兵马都调进城内,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万万不可!”张叔夜闻言,脸色大变,连忙劝阻道:“太尉大人,济州城虽固,但容纳不了如此多的兵马。一旦梁山军来袭,城内必定混乱不堪,反而更容易被他们攻破。依下官之见,不如……”张叔夜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如在城外设下埋伏,以逸待劳,给梁山贼寇一个措手不及!”
高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张叔夜的话:“不必多言!本官意已决,立刻将所有兵马都调进城内!梁山贼寇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张叔夜还想再劝,却被贾居信拉住。
贾居信附在张叔夜耳边低语道:“张大人,太尉心意已决,你再劝也是无用,反而会惹恼了他。依我看,不如先顺着他的意思,再另想办法。”
张叔夜叹了口气,知道贾居信说的有理,只得作罢。
他深知高俅刚愎自用,听不进任何劝谏,如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太尉大人,”张叔夜略一沉吟,开口道,“既然要将兵马都调进城内,那城外的防御便不可松懈。不如在下领三千兵马,在城外设下埋伏,以防梁山贼寇趁夜偷袭。”
此言一出,几位将领顿时面露难色。
王义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太尉大人,我军今日损失惨重,将士们都已疲惫不堪,若是再分兵设伏,恐怕……”
另一位将领周信也附和道:“是啊,太尉大人,我军如今士气低落,若是再与梁山贼寇交战,恐怕……”
高俅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推三阻四!梁山贼寇不过是一群残兵败将,有什么好怕的!张大人愿意领兵设伏,那是他的忠勇!你们若是怕了,就都给本官滚回东京去!”
众将领被高俅一通训斥,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张叔夜见状,心中暗叹一声,上前一步,抱拳道:“太尉大人,末将愿领三千兵马,在城外设下埋伏,以保济州安全!”
高俅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张大人果然忠勇!本官就命你领三千兵马,在城外设下埋伏,务必将梁山贼寇一网打尽!”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济州城外一片寂静。
张叔夜领着三千兵马,悄悄地离开了济州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大人,咱们真的要在此设伏吗?”一名亲兵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张叔夜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当然,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