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见!本太尉现在心情不好,谁也不见!”高俅怒吼道。
贾居信在一旁低声劝道:“太尉,这张叔夜毕竟是济州知州,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或许他真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高俅这才勉强同意让张叔夜入内。
张叔夜走进房间,恭敬地向高俅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太尉,如今城中溃兵扰民,长此以往,必生祸乱。下官有一计,可暂缓此危局……”
高俅斜眼看着张叔夜,不耐烦地问道:“什么计策?快说!”
张叔夜缓缓说道:“不如将溃兵尽数驱赶出城,让他们在城外扎营……”
张叔夜见高俅一脸不耐,心中也知这位太尉大人素来刚愎自用,若非情势所迫,恐怕根本不会听自己的建议。
他定了定神,缓缓道:“这些溃兵之所以扰民,无非是没了管束,又心怀怨气。与其留在城中,激化矛盾,不如让他们在城外扎营,一来可以避免与百姓直接冲突,二来也能让他们有个发泄的地方。”
高俅闻言,摸了摸自己油光锃亮的下巴,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这几千残兵败将,若是放在城外,万一哗变,岂不是更加难以控制?
“这…恐怕不妥吧,”高俅略带迟疑地说道,“万一他们趁机作乱,岂不是更加难以收拾?”
张叔夜早料到高俅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太尉大人不必担心。下官可以安排一些可靠的兵士,暗中监视,一旦发现有异动,立即镇压。再者,我们也可以许诺他们一些好处,比如发放粮饷,安抚军心。只要恩威并施,相信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俅听了张叔夜的分析,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正当他准备点头同意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平静。
“报!太尉大人,不好了!”一个亲兵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陈州兵马和洳州兵马在城门口打起来了!”
“什么?!”高俅闻言,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济州城内械斗!简直是无法无天!”
“具体情况如何?”张叔夜连忙问道。
那亲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禀报道:“听说是为了争抢一个青楼女子,双方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现在已经死了好几个人,场面十分混乱。”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高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叔夜怒吼道:“这就是你说的约束溃兵?他们都快把济州城拆了!”
“太尉息怒!”张叔夜连忙拱手道,“此事确实事出突然,但下官相信,只要严惩肇事者,定能起到震慑作用。”
高俅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那些闹事的士兵全部斩首示众。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传本太尉的命令,立刻派兵镇压,将所有参与械斗的士兵,统统抓起来,严惩不贷!”
“太尉大人,万万不可!”张叔夜急忙劝阻道,“如今溃兵人数众多,若是贸然镇压,恐怕会激起更大的骚乱。下官以为,不如只抓捕那些挑起事端之人,以儆效尤,其余人等,则予以安抚,让他们戴罪立功。”
高俅听了张叔夜的劝说,心中也有些动摇。
他深知,如今自己势单力薄,若是真的激起兵变,恐怕连自己都难以脱身。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采纳了张叔夜的建议:“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不过,那些挑起事端之人,一定要严惩,绝不姑息!”
张叔夜见高俅终于松口,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拱手道:“下官遵命,一定严惩肇事者,给太尉大人一个交代。”
随后,张叔夜快步走出房间,开始着手处理城门口的械斗事件。
高俅则独自留在房间里,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亲兵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低声道:“太尉大人,外面风大,要不要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