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中,血腥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雪地,触目惊心。
曾头市马军拼命逃窜,座下驽马早已汗流浃背,口中白沫横飞。
身后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击在每个曾头市士兵的心头。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不少士兵脸色惨白,手脚颤抖,甚至连马鞭都握不稳。
曾涂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便会丧失逃命的勇气。
他只能咬紧牙关,拼命抽打着胯下战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逃!
逃!
耶律大石率领辽骑紧追不舍,他弯弓搭箭,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带走一条性命。
“嗖!嗖!嗖!” 箭矢破空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在曾头市马军耳边回响。
耶律大石射空了箭壶,面不改色地对身旁亲兵道:“再取一壶箭来!” 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亲兵连忙递上新的箭壶,耶律大石接过,再次弯弓搭箭,瞄准了前方逃窜的曾头市马军……
“报——将军!大事不好!”远处一骑飞驰而来,马上骑士声嘶力竭地喊道。
耶律大石手中的弓弦,骤然松开。
箭矢偏离了原本的目标,无力地扎在了地上。
“南边?大队黑衣黑甲兵马?”他眯起眼睛,南方来的兵马,会是谁?
莫非是宋廷的援军?
可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他心中疑惑丛生,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油然而然而生。
“传令下去,停止追击!”耶律大石果断下令,此刻,谨慎比追杀残兵败将更为重要。
他勒住战马,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南方扬起的尘土,试图看清来者的面目。
“再派远哨,务必探明来者身份!”
逃窜中的曾涂,早已是强弩之末。
座下战马口吐白沫,四蹄无力,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身后的喊杀声竟然消失了。
他疑惑地回头望去,只见辽军骑兵不知为何停止了追击,停留在原地,像是在观望什么。
“怎么回事?辽狗为何不追了?”曾涂心中疑惑,但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来不及多想,他狠狠地抽打了几下已经快要力竭的战马,朝着曾头市的方向继续逃窜。
残阳如血,将大地染成一片猩红。
曾头市,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寨,如今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城墙上,守兵们个个面带惊恐,如临大敌。
城门洞开,曾涂率领着残兵败将,狼狈地逃回了曾头市。
“关城门!快关城门!”曾涂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城门缓缓关闭,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曾涂翻身下马,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扶着城墙,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
清点人数后,曾涂眼前一黑,几欲晕厥。
出发时浩浩荡荡的三千兵马,如今只剩下了不足五百人,其余的,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被辽军俘虏。
“这……这可如何是好……”曾涂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曾头市内的气氛,更是压抑得令人窒息。
老弱妇孺们挤在一起, “梁山……梁山真的要打来了吗?”一个老妇人颤抖着问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别怕,我们还有城墙,还有……”一个壮汉想要安慰众人,但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仅凭他们这些人,如何抵挡得住梁山的进攻?
绝望的情绪,像瘟疫一般,在曾头市蔓延开来。
夜幕降临,曾头市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突然,城墙上一个守卫指着远处说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