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内传出一阵嬉笑声,夹杂着女子的娇喘,与这肃穆的寺庙格格不入。
史文恭推开虚掩的大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法通和法慧两个和尚衣衫不整,正与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搂抱在一起,殿内一片狼藉,酒坛、肉食散落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脂粉香,与殿外的腐朽气息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见到史文恭,法通和法慧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史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法通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但仍然遮掩不住他眼中的淫邪之色。
法慧也起身招呼史文恭坐下,几个女子则娇笑着退到一旁,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史文恭不动声色地在蒲团上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法通身上。
“两位大师,近日梁山贼寇猖獗,不知可听闻?”
法通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地说道:“听闻了,听闻了,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不足为虑。”
“大师此言差矣,”史文恭摇了摇头,“梁山贼寇虽然乌合,但人数众多,不可小觑。他们连日攻打曾头市,我军也颇为头疼啊。”
法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问道:“史先生此来,莫非是与那梁山贼寇有关?”
史文恭微微一笑,“正是如此。”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不知两位大师可想赚些银两?”史文恭轻摇羽扇,慢条斯理地说道:“两位大师皆是得道高僧,想必不屑于打打杀杀。但如今乱世将至,劫富济贫,也算是替天行道。我有一计,既能除贼,又能让两位大师赚得盆满钵满,不知意下如何?”
法通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颤,眯缝着眼,油光满面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史先生说笑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会参与杀戮之事?先生还是请回吧。” 法慧也双手合十,低眉顺眼地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史文恭早料到他们会如此推脱,继续说道:“两位大师不必急着拒绝,不妨听我细细道来。此计甚妙,只需两位大师略施小计,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只需二位如此这般……(此处省略具体计策)”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事成之后,曾太公承诺,愿奉上一万两白银,作为酬谢。” 一万两白银!
法慧原本低垂的眼皮猛然抬起,他看向身旁的法通,只见法通故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嘴角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法通干咳两声,故作矜持地说道:“史先生,此事重大,贫僧不敢擅自做主。这一万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曾太公是否真的愿意兑现,还需当面确认才是。”
史文恭哈哈一笑:“大师所言极是,谨慎乃是处世之道。既然如此,不如就由在下陪同两位大师,一同前往曾家府,与曾太公当面商议如何?”
三人一拍即合,立刻动身前往曾家府。
曾长者听闻法通、法慧前来,连忙出门迎接,笑容满面地将三人请入大堂。
史文恭将计策再次详细说明,并着重强调了两位大师在此计中的重要作用。
曾长者听罢,连连点头称赞:“妙哉!妙哉!两位大师果然是高人,有两位大师相助,何愁梁山贼寇不灭?” 他转过头,对着法通、法慧承诺道:“只要两位大师能够助我曾头市击退梁山贼寇,那一万两白银,老夫绝不食言!”
得到了曾长者的亲口承诺,法通和法慧喜笑颜开,连声称谢。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法通、法慧便告辞离去,回去准备行事。
待二人走后,曾索忍不住问道:“爹,咱们真要给那两个秃驴一万两银子?这也太多了吧!”
曾长者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一万两银子?哼,你当老夫是冤大头吗?等梁山贼寇被赶走,老夫自有办法让他们一文钱也拿不到!”
夜幕降临,曾头市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风中摇曳。
曾长者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借着昏暗的烛光,仔细地翻看着一张羊皮地图。
突然,他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吴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