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对着空旷的大殿说道:“蔡京……你的气数,怕是尽了。”
高俅回到府中,立刻召集心腹,吩咐道:“速去查探,那晁盖究竟与摩尼教有何关联!切记,此事要秘密进行,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王黼回到府邸,立刻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往江南。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事成,速归。”
夜幕降临,一艘不起眼的货船悄悄驶离了汴梁城,朝着茫茫夜色中驶去。
船舱内,灯火摇曳,照亮了一张苍白的脸庞。
“少庄主,您可要挺住啊……”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船舱内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夜色如墨,一艘不起眼的货船,在汴河上疾驰。
船头劈开浪花,发出哗哗的水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船舱内,灯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焦急的面孔。
晁盖浓眉紧锁,粗糙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时不时地看向躺在床板上的晁雄征。
他呼吸粗重,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眼底深处,是浓浓的担忧和懊悔。
吴用在一旁,轻摇羽扇,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石秀则不时地将湿毛巾敷在晁雄征的额头上,动作小心翼翼。
武松则像一座铁塔般,沉默地守在床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船舱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药草的苦涩,令人感到压抑。
除了水浪声,便是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气氛紧张而压抑。
木板船身随着水浪的起伏,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几分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床板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
晁雄征的眼皮微微颤动,苍白的脸上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昏黄的灯光和父亲担忧的脸庞。
“爹……”他虚弱地唤了一声,声音沙哑,仿佛嗓子里被塞进了砂砾。
“雄儿!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晁盖激动地抓住晁雄征的手,粗糙的指尖传来一阵温暖。
晁雄征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想动一动身子,却发现浑身无力,酸痛无比,“我没事,就是使不上力气。”他想坐起来,却被晁盖按住了,“你伤得不轻,先别动!”
一阵温暖的粥香飘来,吴用端着一碗热粥来到床边,“少庄主,先喝点粥吧。”晁雄征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猛地跌回床板,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头上立刻渗出了冷汗。
众人连忙围拢过来,石秀急忙扶起他,武松眉头紧皱,吴用也露出担忧的神色。
晁雄征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只是笑容略显苍白:“无妨,这点伤算什么,当年跟着爹爹走南闯北,受的伤比这多多了,算不得什么。”他语气豪迈,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自己,让众人不由暗暗钦佩他的气度和胆识。
晁盖心疼地看着晁雄征,眼眶微微湿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你好好养伤,一切有爹在!”
晁雄征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船老大说,到地方了……”一个声音在舱门外响起,接着是舱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的声音。
晁盖一怔,随即起身,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