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咬牙切齿,但最终还是不得不下令返回太尉府。
回到太尉府,高俅铁青着脸,大步流星地走进节堂。
府中的众人见他面色不善,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高俅径直走到主座上坐下,双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震得旁边的烛台咯噔一声,烛火摇曳不定。
“来人,把那次被晁雄征打晕的两个禁军精锐带上堂来!”高俅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能冻结空气。
两名禁军精锐被带上堂来,他们脸上带着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眼神中透出几分惶恐。
高俅冷冷地盯着他们,厉声道:“你们两个,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遍!”
两名禁军连忙跪下,一个颤声道:“回禀太尉,当时衙内正在抓那村中的妇人,突然有一群贼人杀出,将他劫走。小人等被那贼人打晕,醒来时,衙内已经不见踪影。”
高俅一听,不由拍案而起,怒吼道:“废物!你们身为本太尉的精锐,竟连几个妇人都看不住,还让衙内被劫走!成何体统!”他的怒气如火山般喷发,震得堂内众人头皮发麻。
高俅吼完,一拳重重地砸在桌案上,桌案上的茶杯被震得四散奔逃。
一旁的侍女连忙上前,战战兢兢地擦拭桌面,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这位权势滔天的太尉。
“不成器的畜生!”高俅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我高俅一辈子英明神武,竟被自己的儿子拖了后腿!”
他转身,目光阴冷地扫过众人,突然停在一名禁军军官身上,那军官立刻吓得跪倒在地,浑身颤栗。
“来人,将这废物也一并关入大牢,严加看管!”高俅冷声下令,话语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高俅夫人哭得梨花带雨,妆容花了也顾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我的儿啊!这要是…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可怎么活啊!以后谁给我养老送终啊!”
几个小妾见状,也纷纷跟着抹泪,一时间,节堂内哭声震天,好不热闹。
高俅听得心烦意乱,用力一拍桌子,怒吼道:“都给我闭嘴!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女人们被高俅的怒吼吓得一哆嗦,哭声戛然而止。
高俅夫人也不敢再哭了,只是低声抽泣着,用帕子擦拭着眼泪。
几个小妾更是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唯恐惹祸上身。
“都下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高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女人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退下。
节堂内终于安静下来,高俅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再次唤来几名禁军,详细询问当时的情况。
“那贼人究竟是何模样?”高俅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名禁军壮着胆子答道:“回…回太尉,那贼人身手极好,小人…小人等还没看清,便…便被打晕了。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高俅语气凌厉,吓得那禁军浑身一颤。
“不过…小人…小人听到…那贼人说话…像是…像是女子口音…而且…而且像是…江南人士…”那禁军磕磕巴巴地答道,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江南人士?
女子?
高俅眉头紧锁,心中疑云更甚。
田豹是河北人,他麾下怎会有江南女子?
难道……
道这伙贼人并非一伙的?
他又唤来高衙内的随从,仔细询问。
“衙内被劫之前,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那随从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回太尉,小的…小的并未…并未见到…可疑之人…”
“那衙内可曾说过什么…特别的话?”高俅紧紧盯着那随从,目光如炬。
那随从略一思索,答道:“衙内…衙内曾说…要去…城西…的…醉仙楼…听…听曲儿…”
醉仙楼?
高俅心中一动,醉仙楼乃是东京城内有名的娱乐场所,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难道……
道衙内是在醉仙楼被人盯上的?
高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田豹,江南女子,醉仙楼……
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似乎又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难道……
道是各地反贼在东京密谋造反?
想到这里,高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来人!”高俅突然大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