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再次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与武松一起对抗着那沉重的铁块。
“雄征!”晁盖见状,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到闸门边,用颤抖的双手抵住闸门,老泪纵横,“我的儿啊!”
戒痴见状,也高呼一声“阿弥陀佛”,加入了托举闸门的行列。
四人合力,闸门下压的趋势终于停止,但依旧纹丝不动,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令人窒息。
城墙上的官兵见闸门被挡住,纷纷叫嚣着冲了下来。
邓元觉怒目圆睁,挥舞着禅杖,如同一尊金刚,拦在闸门前,将冲下来的官兵一一击退。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水面。
“五哥!快划!”阮小七焦急地催促着,双手奋力划桨,小船如箭一般向前冲去。
阮小五也咬紧牙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小船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颠簸前行,距离城门越来越近。
“快!再快点!”晁雄征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他依旧在坚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闸门。
他知道,只要他们能逃出去,自己就算死也值得。
小船终于冲出了水门,进入宽阔的河道。
阮小七回头望去,只见闸门下,四个人影依旧在苦苦支撑,邓元觉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战神一般,守护着他们的希望。
“七哥,我们……”阮小五看着逐渐远去的城门,
阮小七猛地回头,目光坚定,“回去!接应他们!”
邓元觉怒吼一声,禅杖挥舞如风,将冲上来的官兵尽数击退。
他怒目圆睁,身上杀气腾腾,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震慑得官兵一时不敢上前。
“走!”邓元觉爆喝一声,率先转身,与晁盖、武松、戒痴汇合,四人同时松开闸门。
“轰!”铁闸门重重落下,溅起的水花冰冷刺骨。
四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向河道方向奔去,他们知道,每耽误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晁雄征看着已经冲出水门的小船,心头一松,双腿一软,脚下一滑,身子便向水中倒去。
他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少庄主!”方百花惊呼一声,不顾一切地跳入水中,一把抱住晁雄征正在下沉的身体。
冰冷的水刺激着她,她奋力想将晁雄征托起,却发现自己也体力透支,意识也逐渐模糊。
“百花!”阮小七见状,急忙跳下水,一手抓住晁雄征,一手抓住方百花,将二人拖上了小船。
小船上,众人看着昏迷不醒的晁雄征和方百花,焦急万分。
“少庄主!百花!你们醒醒!”时迁焦急地呼喊着,眼眶通红。
就在这时,城墙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弓弦声,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般向他们射来。
“小心!”武松大喊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哨棒,拨开射向晁雄征的箭矢,却不料一根冷箭突破了他的防御,正中他的左肩。
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但依旧死死地护住晁雄征的身体,不让箭矢伤他分毫。
“快走!五哥!撑船!”阮小七怒吼着,手中船桨飞舞,拼命向前方划去。
阮小五也咬紧牙关,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虬龙般隆起,奋力划桨。
小船在箭雨中摇摇晃晃,却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远处驶去。
武松左肩的鲜血不断地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但他脸上却丝毫没有痛苦之色,依旧死死地护住晁雄征。
“咳咳……”晁雄征忽然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武松满是血污的脸庞。
“快……走……”晁雄征用沙哑的声音说着,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小船在河面上疾驰,仿佛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滔天巨浪所吞噬。
就在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时,船头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党世英眉头一皱,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仔细地打量着船身,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船……
似乎不像是他们自己划的。
“这船……”党世英刚想说什么,远处传来一声威严的喊声,“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