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书页,入眼尽是些故弄玄虚的鬼神之语,与晁雄征所言一般无二。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心中对宋江的失望也越发深重。
郑天寿见状,也连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另一册天书,连声谢过晁雄征,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昏迷过去的宋江,竟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看到花荣和郑天寿翻看着天书,喉头一甜,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抽搐了几下,又一次晕倒在地。
鲜血溅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纷纷围拢过去,面色凝重。
宋清和宋太公听到动静,也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宋江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顿时惊慌失措。
宋太公颤抖着手,探了探宋江的鼻息,又摇了摇他的身体,见宋江毫无反应,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响彻整个大厅,悲伤的情绪瞬间弥漫开来。
宋清见状,也跟着哭了起来,父子二人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杜鹃啼血,令人闻之落泪。
李逵在一旁看着,原本就有些不耐烦的脸上,此时更是充满了怒火。
他狠狠地挠了挠头,粗声粗气地说道:“吵死了,哭什么哭!”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板斧,眼神凶狠的盯着宋江老小。
李逵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睛,此刻更是充斥着嗜血的光芒,手中的板斧被他攥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宋江父子劈成两半。
宋清和宋太公被李逵的气势所慑,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齐齐瘫倒在地,面如土色,他们张大了嘴,想要发出求饶的声音,却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着二人身上散发出的尿骚味,让人作呕。
宋太公见状,知道性命危在旦夕,猛地跪倒在晁盖面前,连连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晁庄主,晁庄主饶命啊!我家儿郎,虽有不是,罪不至死啊!”他的哭喊声凄厉,带着绝望和无助,混合着血污,狼狈不堪。
他年迈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晁盖看着宋太公老泪纵横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动摇。
他素来敬鬼神,认为宋江既是天书选中的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莫不是老天要惩罚他?
可看着宋太公如此卑微地求饶,又有些不忍。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天人交战,难以抉择。
晁盖一时拿不定主意,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晁雄征。
晁雄征正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古井一般,波澜不惊,让人难以捉摸。
武松见状,踏步上前,虎目圆睁,怒喝道:“晁庄主,切不可妇人之仁!这宋江忘恩负义,欺骗我等兄弟在先,又做出如此悖逆之举,分明是居心叵测!若不除此祸害,日后必成大患!”武松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如同一把利刃,刺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他每说一句,身上的煞气便浓郁一分,令人胆寒。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晁雄征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决定。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有期待,有不安,有犹豫,有决绝。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晁雄征没有说话,他微微抬起头,眼神扫过在场众人,缓缓地,说了一句:“此人,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