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在镇中心寻了一处空地,铺开一块粗布,摆出自己的行当。
他取出几杆长枪,在手中挥舞,枪尖破空,发出阵阵呼啸之声,引得周围行人驻足围观。
他的枪法刚猛有力,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带着江湖人的豪迈气息。
他一边卖力地使着枪棒,一边高声叫卖着膏药,眼神却不断扫视着周围,希望能寻到一丝熟悉的身影。
他如同一个孤独的猎人,在荒野中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汗水浸湿了衣衫,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斜长,投在地上,仿佛一尊孤独的雕塑。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希望和期待,期望着能有人注意到他,能有人听见他的呼唤,能有人与他一同前往江州救人。
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壮汉,正好奇地看着薛永的表演。
他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露出了蓬乱的头发,手中拿着一柄板斧,正一边啃着手中的馒头,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薛永。
当薛永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将手中的长枪一甩时,壮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后,他挠了挠头,嘀咕道:“这人,枪法倒是不错……”
正当他准备挤出人群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你这厮,枪棒使得不错啊!” 壮汉闻声望去,只见那人手执长枪,正朝着他,缓缓走了过来……
劲风呼啸,吹得山林摇曳,如同无数鬼魅在张牙舞爪。
晁雄征一行人,风尘仆仆,马蹄声如同战鼓,震得山谷回荡不已。
自离开梁山泊,日夜兼程,马儿早已汗湿,喘着粗气,一行人更是疲惫不堪,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进入揭阳岭山谷,晁雄征当机立断,勒马停下,翻身下马,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抬不起来,浑身肌肉酸痛,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抗议。
穆弘和李逵也是一般模样,满脸疲惫,衣衫上沾满了尘土,如同刚从泥土里挖出来的一样。
“他娘的,累死俺老黑了!”李逵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的,却也透着一丝放松。
他那双瞪得像铜铃一般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有些迷茫。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片刻。”穆弘环顾四周,虽是山谷,但也算安全,只是风有些大,让人觉得阴冷。
他感觉嗓子干得冒烟,急需一杯水来滋润。
晁雄征点了点头,他也感觉到了疲惫,需要补充体力,才能继续赶路,“穆弘兄弟所言极是,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穆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提议道:“我记得,这揭阳岭附近有个揭阳镇,那里应该有酒肆茶馆,我们不妨去那里看看,顺便买些酒食。”
“好啊好啊!俺老黑要吃肉,喝大碗酒!”李逵一听有吃的,顿时来了精神,从地上跳了起来,也不觉得累了。
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也重新焕发了光彩,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于是,三人略作休整,便再次启程,向着揭阳镇的方向走去。
揭阳镇,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在街道上,给整个小镇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好嘞,新出炉的肉包子,又香又热,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卖糖葫芦喽,酸酸甜甜,好吃又好看!”
各种叫卖声,夹杂着人们的谈笑声,构成了一副市井繁华的景象。
李逵一进镇子,如同脱缰的野马,兴奋地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他看着那些卖弄杂耍的,卖糖葫芦的,还有那些形形色色的路人,
突然,他被前方人群围观的地方吸引住了,他挤开人群,来到最前面,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江湖艺人在表演枪棒。
“嘿!哈!” 随着一声声有力的呼喊,那人手中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感。
枪尖划过空气,发出阵阵破空声,如同猛兽的嘶吼,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李逵看着那人精湛的枪法,他自己也使得一手好斧,但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枪法。
晁雄征和穆弘也随后赶到,看到李逵站在人群中,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两人也好奇地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在表演枪棒。
当晁雄征看清那使枪棒之人时,他心中猛地一跳,一股惊喜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砰砰直跳。
那人的身形,动作,都让他觉得无比熟悉,像极了他曾多次见过的那个人。
人群渐渐散去,那个使枪棒的汉子也收起了手中的长枪,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晁雄征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动的心情,他朝身边的穆弘点了点头,示意稍安勿躁。
然后,他大步走向那个汉子,
“这位兄台,好身手!在下晁雄征,有礼了!”晁雄征抱拳,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