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挟着未散的血腥味,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如同低语的鬼魅。
武松的目光如淬了寒冰,直直地盯着被捆得像个粽子的汉子,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狱深渊:“说,蒋门神如今在何处?”
那汉子被武松的气势震慑,浑身颤抖如筛糠,原本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他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蒋……蒋门神……他还在孟州……”
“还在孟州?!”武松双目圆睁,一股滔天怒火自胸腔喷薄而出,仿佛随时会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殆尽,“他竟敢!他竟敢还在孟州逍遥!”他握紧拳头,指节咯咯作响,仿佛要将空气捏碎,“他就是陷害我的幕后黑手!”
汉子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语无伦次地说着:“是……是……都是他指使的……他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想找机会把你除掉……那……那酒里下了药……就是为了让你……”
“够了!”武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声暴喝震得树林中的鸟雀惊飞四散。
他一把揪起汉子的衣领,如同提着一只小鸡般将他拎了起来,“说!蒋门门在孟州何处!我要他血债血偿!”
汉子被武松的气势吓得魂不附体,两股战战,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哀求道:“就在……就在快活林……他……他开了家赌场……整日吃喝玩乐……作威作福……”
“快活林?!”武松咬牙切齿,一股嗜血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他猛地将汉子狠狠摔在地上,后者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摔得头晕眼花,四肢瘫软。
“你这种人渣,留着也是祸害!”武松眼中杀机毕露,再也不想听这人多说一句废话。
他猛地抽出腰间解下来的短刀,刀光一闪,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快如鬼魅。
“噗!”
鲜血飞溅,汉子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脖颈处一道血线缓缓扩大,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武松扔下短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双拳紧握,目光中充满了复仇的火焰,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蕴藏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武二哥……”人群后方,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响起。
“武二哥……”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便从树影后走了出来。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清秀的面庞,正是晁雄征。
他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快步走到武松身前,关切地问道:“武二哥,你没事吧?我远远就听见这边的动静了,担心你出事。”
武松看见晁雄征,眼中冰冷的杀意稍稍融化了一些,转而浮现出一丝惊讶:“晁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晁雄征轻叹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说来也巧,我今夜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二哥你身陷囹圄,心中焦急,醒来就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果然出事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又看向武松,”
武松闻言,心头涌过一股暖流,一股兄弟情谊油然而生。
他知道晁雄征绝不是巧合而来,必然是担心自己,才连夜赶来。
他重重地拍了拍晁雄征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动:“晁兄弟,你这份情谊,我武松记下了!”
这时,树林深处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十字坡的母夜叉孙二娘。
她手中提着两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刀刃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渍,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她神情冷漠,脸上带着一丝杀意,扫视着地上的尸体,随后看向晁雄征和武松,语气冷冽地说道:“两个公人被我做掉了,真是碍事!”
孙二娘说话间,将两把尖刀往地上一扔,发出“铛”地一声脆响,听得人心中一凛。
她毫不在意地走到一旁的河边,将身上的血水简单擦拭,然后缓缓地解开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紧身的内衬。
她随手将外衣丢在岸边,走入了水中。
冰冷的河水漫过她健美的肌肤,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晁雄征只觉得眼前一花,心中不由一动。
他悄悄地别过脸去,似乎不敢再看。
“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孙二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平静,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默。
孙二娘从水中走出,水珠顺着曲线玲珑的身材滑落,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她随手抓起岸边的衣衫,披在身上,湿漉漉的衣衫紧贴着肌肤,更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
晁雄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脸颊微微泛红,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他慌忙将目光移开,看向别处,却发现武松也正看着孙二娘,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和惊艳。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咳咳,”晁雄征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武二哥,如今蒋门神还在孟州逍遥快活,这口气,咱们咽不下!”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如,你我二人潜入孟州,取那厮的狗命!”
武松闻言,眼中杀意涌动,重重地点了点头:“正合我意!那蒋门神害我至此,我必杀他而后快!”
“我也要去!”孙二娘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她走到两人身旁,目光灼灼,“蒋门神欺我兄弟,此仇我必报!”
“二娘,此去凶险,你一个女子……”张青从树林中走出,眉头紧锁,显然不同意孙二娘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