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剑拔弩张,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薛永突然察觉到穆弘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他心中一动,连忙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薛永见穆弘目光中闪过一丝迟疑,心中了然,对方并非蛮横之人。
他连忙抱拳,语气诚恳道:“这位好汉,稍安勿躁。此事怕是有误会,我们并非有意挑衅,只是在此稍作歇息,并无冒犯之意。”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如同一块磨平棱角的磐石,让人感到信服。
穆弘闻言,止住了脚步,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群人,见他们虽神色警惕,但并无嚣张跋扈之态,心中对刚才的冲突生出了一丝疑惑。
“哥哥,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先拿下再说!”穆春在一旁叫嚣着,脸上的怒容扭曲狰狞。
他急不可耐地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将眼前这些“不敬”之人打得落花流水。
“住口!”穆弘转过头,目光如刀般射向穆春,厉声呵斥,“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退后!” 穆春被穆弘的怒吼吓得一哆嗦,满脸不忿,却不敢再多言,只能恨恨地瞪着晁雄征等人。
穆弘再次转过头,眼神锐利,语气严肃,“这位兄弟,还请细说缘由,我穆弘绝不容许任何人在揭阳镇胡作非为,但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薛永见状,心中稍安。
他将之前与阮小七相遇,穆春寻衅滋事,以及他们如何在此处歇息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语气平静而真实。
穆弘听完,脸色骤然阴沉,他猛地转头,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穆春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声音之大,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混账东西!我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竟敢如此蛮横无理,强行欺人!” 穆弘怒喝道,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涌而出。
穆春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红印,他捂着脸,眼眶湿润,满脸委屈地辩解道:“哥哥,我…我只是看他们…看他们…”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无力地重复着,“他们不敬我,他们不给我面子。”
“不敬你!我看是你欺人太甚!”穆弘厉声喝道,毫不留情地怒斥着自己的弟弟,
阮小七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讥讽道:“呸!还真是个仗势欺人的恶霸兄弟!”
穆弘闻言,脸色一僵,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看向晁雄征等人,抱拳道:“几位好汉,今日之事,是我管教不严,还请见谅。我穆弘在此赔礼了!” 他的举动,却让晁雄征等人感到一丝疑惑,他如此行事,真的只是为了管教弟弟?
阮小七嗤笑一声,斜睨着穆春,语气轻蔑:“呸!还真是恶霸兄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
穆弘脸色一僵,他深吸一口气,抱拳道:“这位好汉误会了,我穆家兄弟虽然性子急躁了些,却并非仗势欺人之辈。我揭阳镇上之所以定下规矩,也是迫不得已。”
“哦?”晁雄征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此话怎讲?”
穆弘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懑。
“还不是因为那该死的花石纲!自从朝廷开始征收花石纲,这帮狗官便变本加厉,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我揭阳镇本就地处偏僻,百姓生活困苦,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为了保护镇上的百姓,我们兄弟才不得已定下规矩,以免那些贪官污吏借机生事,祸害乡里。”
穆弘的话让众人心中一震,原本轻松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阮小七虽然心中仍有怀疑,但也不好再出言讥讽。
宋江和薛永更是感同身受,他们都是底层百姓,自然明白花石纲的危害。
晁雄征则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莽撞,险些坏了这揭阳镇的规矩。
“穆庄主深明大义,晁某佩服。”晁雄征抱拳道,“今日之事,是在下鲁莽了,还望见谅。”
穆弘起身,走到穆春面前,语气严厉:“还不快向几位好汉赔礼!”
穆春虽然心中不忿,但慑于兄长的威严,还是不情不愿地挪到晁雄征面前,低头道:“对…对不起…”
晁雄征伸手扶住穆春,笑道:“穆兄弟言重了,都是误会一场。”他转头看向穆弘,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穆庄主治家有方,令人敬佩。”
穆弘再次拱手道:“几位好汉,请恕在下眼拙,不知几位高姓大名?”
“在下宋江,江湖人称及时雨。”宋江抱拳道。
“在下薛永,江湖人称病大虫。”薛永也跟着抱拳。
“宋…宋江?”穆弘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和敬佩,“莫非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及时雨宋押司?”
“正是在下。”宋江谦虚地笑了笑。
穆弘连忙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久闻宋押司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他转头看向晁雄征,“这位好汉是?”
“在下晁雄征,江湖人称托塔天王。”晁雄征淡淡地说道。
穆弘再次抱拳,“原来是晁天王,失敬失敬。几位好汉远道而来,不如到我庄上盘桓一日,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天王哥哥,你看…”宋江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