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李氏悠悠醒转,嘴里喃喃自语:“夫君……夫君……”她猛然想起晁雄征的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公子,你快告诉我,我夫君现在在哪里?他……他到底伤得如何了?”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晁雄征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晁雄征连忙安慰道:“徐夫人,您先别着急,徐教头如今正在东郊乱坟岗一处破庙中养伤。他让我转告您,让您带着公子速速前去,他……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李氏闻言,心中更是悲痛欲绝,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颤抖着拿起手中的木匣,想要再次查看,却发现此时的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也无暇顾及匣子里的纸条。
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乱坟岗,见自己的夫君最后一面。
她连忙吩咐翠儿:“快!快去备马车!我要去见我夫君!快!”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而慌乱。
翠儿也吓得不轻,连忙应声去安排。
李氏则一把抱起徐晟,匆匆向外走去。
晁雄征看着李氏匆忙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将目光投向那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木匣,
“且去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吧。”晁雄征喃喃自语,缓缓跟上,而他身后的阴影处,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徐宁在“醉仙楼”枯坐了近两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赎回雁翎甲的皮匣。
他越想越不对劲,昨夜那贼人身手矫健,绝非等闲之辈,怎会如此轻易地将皮匣留下?
莫非其中有诈?
想到此处,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付了酒钱,匆匆赶回家中。
一进家门,徐宁便觉气氛不对。
院子里静悄悄的,往日里活泼好动的儿子徐晟也不见踪影。
他心中一沉,快步走进内堂,却见丫鬟翠儿正神色慌张地收拾着行李。
“夫人和少爷呢?”徐宁厉声问道。
翠儿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老爷,夫人带着少爷……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儿了?”徐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翠儿不敢隐瞒,将晁雄征到来以及李氏带着徐晟离开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徐宁听完,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好一个晁雄征!竟敢设下如此奸计!”
话音未落,只见晁雄征带着一脸歉意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见到徐宁,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徐教头,在下也是迫不得已,还请恕罪!”
徐宁强忍怒火,一把揪住晁雄征的衣领,厉声问道:“我妻儿现在何处?”
晁雄征不敢反抗,只得如实相告:“徐夫人和公子如今正在前往梁山的路上,一切安好,还请徐教头放心。”
“梁山?”徐宁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怒极反笑道:“原来如此!你们梁山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算计到我头上!”
晁雄征连忙解释道:“徐教头,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奉梁山泊宋江哥哥之命,特来相请徐教头入伙。只是徐教头威名远扬,在下不敢贸然相请,这才出此下策。”
徐宁听罢,怒火稍减,但心中仍有不甘。
他沉声道:“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该将我妻儿牵扯进来!”
晁雄征连忙说道:“徐教头放心,在下已经派人妥善安置了徐夫人和公子,绝不会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况且,徐教头的雁翎甲早已被送上梁山,如今徐教头一身绝技,若是不肯上山,只怕……”
徐宁听到雁翎甲已经被送上梁山,心中顿时一沉。
他深知雁翎甲的重要性,若是落入贼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妻儿又在梁山手中,他已是进退两难。
“钩镰枪……”徐宁喃喃自语,
晁雄征察言观色,立刻说道:“徐教头放心,只要您肯上山,打造钩镰枪的工匠早已备好,只等您一声令下!”
徐宁沉默片刻,抬头看向晁雄征,沉声道:“带路。”
晁雄征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徐教头,请!”
二人走出酒肆,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出城之际,却见前方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正朝着他们疾驰而来……
“吁——”徐宁勒住马缰,目光如炬,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人马,沉声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