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雄征好奇地四处张望,感受着古代都市的繁华与喧闹。
来到县衙门口,晁盖父子发现,已经有许多来自各村的保正聚集在此,他们有的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着什么,有的则独自一人,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晁盖父子刚走到台阶下,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晁保正,您可算是来了……”
王仁被晁盖的话噎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他强压下怒火,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道:“晁保正,您这话说得……呵呵,您是老成持重,但有些事,也该争上一争!您看我,我虽然人微言轻,但为了西溪村的乡亲们,也敢豁出这条老命去!您晁保正德高望重,振臂一呼,还怕没人响应吗?”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晁盖,仿佛在等待一个肯定的答复。
晁盖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王保正,你真是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粗人,哪里有你这般能说会道?我看你口才如此了得,不如你来带头,定能为我们这些小民争取到一线生机。” 晁盖言语间看似谦虚,实则暗讽王仁只会动嘴皮子,却不敢承担责任。
王仁闻言,” 他说完,又朝晁盖拱了拱手,语气生硬地说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些事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便转身钻回轿子,轿夫抬起轿子,匆匆离去,留下晁盖父子二人。
望着王仁远去的背影,晁盖冷哼一声,眼中带着一丝厌恶,“这王仁,真是老奸巨猾,又想害人了。”
“爹,孩儿早就看出这王仁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今日看似热情,实则包藏祸心,说不定已经在暗中谋划什么阴谋诡计,想要给我们晁家下绊子。” 晁雄征语气严肃,目光锐利,早已看穿了王仁的虚伪面具。
晁盖欣慰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 “我儿果然长大了,心思细腻,能看透这王仁的真面目。为父甚慰。” 随后,他眼神一凝,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早些去县衙为好,免得节外生枝。”
“爹,孩儿也正有此意。” 晁雄征说着,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父子俩心意相通,彼此之间流淌着一股无言的默契。
他们不再耽搁,加快脚步,继续朝郓城县城方向走去。
秋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远处的城墙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破旧,高耸的城楼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父子二人又行了一段路,郓城县的城墙已近在眼前。
那斑驳的城墙,在秋日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破败,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城墙上的砖石,有的已经风化,露出参差不齐的断茬,仿佛野兽的獠牙,狰狞可怖。
城门洞开,两旁的守门士卒身穿破旧的铁甲,手中的长矛也有些锈迹斑斑,但目光却如狼似虎,盯着每一个进出城门的百姓。
他们时不时地伸手,向那些衣着朴素的百姓索要“好处”,那些百姓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乖乖地掏出几个铜板,才能换得顺利入城。
晁盖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他从怀中摸出一小锭银子,递给守门的士卒,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几位军爷辛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士卒见是银子,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点头哈腰地将晁盖父子放了进去,态度也变得殷勤起来。
晁雄征冷眼旁观,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对这北宋末年的社会风气,又多了几分认识。
一入城门,喧闹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杂乱无章,却又带着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
烧饼的香气、糖葫芦的甜味、胭脂水粉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刺激着晁雄征的嗅觉。
各种小贩挑着担子,在人群中穿梭,有的在表演胸口碎大石,有的在耍猴戏,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晁雄征好奇地看着这一切,真想停下来仔细瞧瞧,听听那些小贩的叫卖声,感受一下这古代市井的热闹景象。
但想到此行还有要事在身,晁雄征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跟随晁盖继续向前走。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县衙门口。
县衙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来自各村的保正,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脸上都带着忧愁和不安的神色。
整个大堂显得拥挤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晁盖父子刚走到台阶下,就听到一声略显尖锐的声音,“晁保正,你们可算是来了,知县老爷和乡绅们,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