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贼人如此狡猾,报了官怕是早已逃之夭夭。
到时候,钱没了,甲也没了,岂不是更糟?
”
徐宁娘子虽觉有理,但仍是不甘心,哽咽道:“那…那也不能白白让他们拿走啊,那可是雁翎甲,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徐宁见妻子伤心,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这雁翎甲,我一定要拿回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立下了誓言,眼神中却又带着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你先在家稍作休息,我去准备银两。”他松开妻子,语气坚定,“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城赎回雁翎甲。”
徐宁娘子虽心有担忧,但看到丈夫坚决的模样,也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徐宁立刻唤来家仆徐丁,命其备好快马,并找借口替他告假,免得耽误明日当值。
他自己则匆匆回房,取来腰刀,利落地插在腰间,动作快如疾风,透着一股焦急。
待徐丁将银两准备好,他便跨上马背,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徐宁策马狂奔,疾风裹挟着他的身影,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落日的余晖彻底消失在天边,只余下几颗孤星点缀着深蓝色的夜幕。
徐宁的心如同这夜色一般,沉重而不安。
待到天色将黑,徐宁终于抵达了城外的陈家酒店。
他翻身下马,缰绳交给店小二,便快步走进酒店。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将屋内的人影拉得长长的。
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屋内,粗糙的木桌上,食客们三五成群,吆五喝六,浑浊的酒气和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令他感到一阵不适。
他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人的神色,试图从中找出丝毫可疑之处,胸中仿佛揣着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正当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嘈杂。
“这位官爷,我看您也是赶路之人,要点什么?”
酒店小二眼尖,一眼便瞧见徐宁腰间的佩刀,料想是个有些身份的客人,连忙上前招呼。
徐宁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目光依旧在人群中逡巡。
“徐教头可是在寻丢失之物?”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宁猛地回头,只见晁雄征正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皮匣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晁好汉?”徐宁一眼认出了晁雄征,心头一震,难道雁翎甲落入了他们手中?
“莫非…莫非好汉寻到了我的皮匣?”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希冀。
晁雄征晃了晃手中的皮匣,笑道:“徐教头莫急,在下只是替人传个话。”
徐宁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
“敢问好汉,是何人所托?”他强压住心中的焦虑,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晁雄征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说道:“那人说,徐教头祖传的宝贝在他手上,想要赎回,需五千贯,外加一百贯酒钱,送到城东土地庙。”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宁,“这酒钱,还需徐教头代付。”
徐宁脸色一沉,五千贯已是他的全部家当,如今又要再加一百贯,这让他如何承受?
“好汉,这一百贯……”他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恳求,“在下…在下实在是……”
“徐教头,在下只是替人传话,至于其他的,在下也无能为力。”晁雄征语气淡然,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徐宁咬了咬牙,心中焦急万分。
雁翎甲对他意义非凡,万万不能有失。
“好汉,您可否通融一二?在下…在下定当感激不尽。”他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恳求道。
晁雄征摇了摇头:“非是在下不通融,实在是事关重大,在下不敢擅作主张。这样吧,徐教头留下地址,待我取了银子,便将皮匣子送上门去,如何?”
徐宁犹豫了,他不知道晁雄征是何用意,但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好汉一言九鼎,在下便信了您。”他取出一块木牌,在上面写下自家地址,递给晁雄征。
晁雄征接过木牌,仔细端详了一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如此,便静候佳音吧。”
徐宁走后,晁雄征将木牌递给时迁,低声道:“速速将这地址交给公孙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