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心头一震,王仁怎会此时前来?
莫非……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对何涛说道:“何观察,且容宋江去去就来。”说罢,不等何涛回应,便匆匆离去。
一路飞马赶往东溪村,疾驰的风声呼啸在耳边,却不及他心中焦急的万分之一。
他隐约感到,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到达东溪村时,夕阳西下,村庄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如坠冰窟——晁家庄大门紧闭,院内寂静无声,不见人影。
一种可怕的预感攫住了他的心,他用力拍打着庄门,一下,两下,三下……
回应他的只有空洞的回声。
“有人吗?晁天王!华寿兄弟!”宋江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
他心中明白,晁盖他们定是得到了消息,提前离开了。
可恶!
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他颓然地靠在门上,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宋江不敢耽搁,立刻策马返回郓城县。
他必须想个办法,拖延何涛,为晁盖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回到县衙,他稳住何涛,道:“何观察,下官已安排妥当,还请随我去见知县大人。”
何涛跟随宋江来到知县时文彬的官邸。
时文彬听闻晁盖等人犯下弥天大罪,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县尉听令!速带朱仝、雷横二都头,前往东溪村捉拿晁盖一伙!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县尉领命,点齐人马,浩浩荡荡地向东溪村进发。
夜幕降临,东溪村的宁静被打破,火把的光芒映照出一张张惊恐的面孔……
时文彬看着远去的队伍,对宋江说道:“押司,此事你办得不错,待捉拿到案犯,本官定当上报朝廷,为你请功!” 宋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人谬赞,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他的话音未落,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个衙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报……报告大人……”
官兵到了东溪村,冲入晁家庄,却只见空房几间,哪有晁盖等人的踪迹。
何涛恼羞成怒,下令抓捕附近的邻里。
邻里们惊恐万分,哭喊声、求饶声充斥着整个村庄。
被抓回县衙后,时文彬开始审讯。
那些邻里们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说着自己并不知晓晁盖去向。
时文彬看着这些无辜之人,最终还是将他们放了。
何涛不甘心,从被抓的人中挑出两个庄客,带回济州逼供。
那两个庄客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何涛可管不了这些,最终得知晁盖往石碣村去了。
何涛赶忙向济州知府请兵,就在这时,又有消息传来,梁山人马竟然洗劫了东马村。
原来晁盖已经上了梁山。
何涛心中满是无奈,这晁盖一伙,还真是难以捉摸。
济州知州听闻此事,决定点兵再去梁山捉拿晁盖等人。
而梁山之上,晁盖、晁雄征和众头领听闻官兵又要前来,只是相视一笑。
晁雄征站在聚义厅中,望着远方,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一旁的吴用轻轻摇着扇子,眼神中透着狡黠。
而济州府的官兵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出征事宜,他们不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黄安接到知州命令,不敢怠慢,迅速点齐三千兵马,浩浩荡荡地向梁山泊进发。
旌旗招展,刀枪林立,煞是威风。
梁山之上,气氛却截然不同。
每日都有慕名而来的好汉前来投奔,聚义厅内热闹非凡。
新来的好汉们各个身怀绝技,有的力大无穷,有的箭法超群,有的精通水性。
晁盖一一接见,安排妥当,梁山声势日渐壮大。
一日,探子来报,官兵已到梁山脚下。
聚义厅内,晁盖高坐虎皮交椅,环视众人,朗声道:“众位兄弟,官兵来犯,我等该如何应对?”
吴用摇着羽扇,胸有成竹地笑道:“哥哥莫慌,小弟早有计策。”他附耳低语几句,晁盖听后抚掌大笑:“军师妙计!就依军师所言!”
随后,晁盖传令阮氏三雄,吩咐道:“二哥、五弟、七弟,你三人各驾一艘快船,去石碣村北边芦苇港埋伏,只等官兵船只进入,便放火烧船。”
阮氏三雄领命而去,脸上皆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山下,黄安看着烟波浩渺的梁山泊,眉头紧锁。
他久闻梁山水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传令下去,大军沿水路进发,务必小心谨慎!”
黄安一声令下,官船依次驶入梁山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