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带着几分谴责,景和帝瞬间移开眼,不敢再看锦心二人。
“锦宝林、苏茵,你们害得贤嫔差点出事,就认罚吧。”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把药喝了,难不成还想违抗圣旨吗?”
贤嫔连声催促,看向苏茵二人的目光满是鄙夷和恨意,恨不得亲自动手把药灌进她们嘴里,却偏偏还要端着上位者的仪态,复杂到了极致。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只好让锦心代劳了。”
苏茵和锦玉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嬷嬷的手指扣住她们的下颚,强行掰开了两人的嘴。
只是还没等锦心灌药,匆匆赶来的芳姑姑就已经夺过了药碗。
“贤嫔,你居然敢当着皇帝的面谋害龙嗣,真是胆大包天!”随之而来的窦太后一把端过绝子药,砸到贤嫔床边,褐色的药汁泼了贤嫔一脸。
苏茵松了一口气。
贤嫔不让景和帝宠幸旁人,自己又生不出孩子,太后早就急得冒火。
一早听到宫人议论景和帝终于宠幸了锦玉,眸中透出惊喜。
虽然锦宝林出身低微,但一旦有了龙子,未尝不能与贤嫔分庭抗礼。
这么大的喜事,太后怎么可能不来看看锦玉?
贤嫔额头只冒冷汗,捏着帕子擦脸,支吾道:“母后,您……您怎么来了?”
太后怒视了贤嫔一眼,“若非哀家来得及时,你们是不是又想像其他消失的女人那样,让她们俩也消失!”
芳姑姑将锦玉和苏茵护在身后。
没等景和帝出言维护贤嫔,窦太后胸口上下起伏,指着景和帝的鼻子,恨铁不成钢,“且不说锦宝林有可能怀了龙嗣,宗亲们若知道你打掉亲子会有多大风波。就说苏茵,你以为苏家不护着她你就能随意处置了吗?”
“我告诉你,宋女先生收了她做关门弟子,你敢不分青红皂白地毁了她,天下读书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景和帝望向苏茵,满脸不可置信。
就凭她?
一个苏家都羞于启齿的废物女儿,能让宋女先生收为关门弟子?
就连他,堂堂一国之君,想要请教宋女先生学问上的问题也得看先生有没有时间。
“母后,这怎么可能?您弄错了吧?”他不相信苏茵能有这么大本事。
窦太后冷哼一声,没有向儿子解释,指了指锦玉,“她既然有可能怀上龙嗣,宝林的位份低了些,就晋为嫔位,赐居永乐宫吧。”
说罢,又示意芳姑姑给苏茵也送上赏赐。
“你护着锦美人有功,哀家便封你为六品女官,既然你们二人感情好,也不必去六局一司任职了,就在永乐宫陪伴锦美人吧。”
两人恭顺行礼:“谢太后恩典。”
贤嫔咬碎了一口银牙:若是个卑贱的宝林,她弄死了也就算了。可如今是嫔位,跟自己平起平坐,是窦太后亲封的一宫主位。
她就算胆子再大,也奈何不了锦玉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苏茵这个贱人!
便在这时,宫人急匆匆来报,贤嫔没好气地甩了她一个耳光,“皱着一张晦气的脸给谁看!是巴不得本宫死了吗?”
这一巴掌又脆又响,宫人脸上火辣辣的。
小宫女惶恐地跪在地上,声音细如蚊蝇,“娘娘,是相爷传进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