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猝不及防,苏茵被踹得倒在了地上。
嗓子眼里泛起一股血腥味,不用看都知道皮肉定然是青紫一片,但看着景和帝气愤的目光,苏茵却觉得痛快。
继续啊,继续嚣张跋扈,把景和帝的那点真心全部消耗干净。
到最后,只剩相看两相厌。
她等着这一天!
景和帝被逼着来看锦玉,心中本就不大痛快,看歌舞的时候,苏茵特意献上了度数不低的御酒。
景和帝的脑子早就有些混沌,又被贤嫔勾出了火气,从前藏在心底的那些不满一连串地往外吐。
“朕乃天子,三宫六院理所应当,你却次次都要大闹一通。”
“今日朕不过是看看歌舞,你就这般狂妄跋扈,真是毫无作为妃嫔的贤德,当真以为朕不敢宠幸别的妃子吗?”
一听这话,贤嫔再也忍不住了。
她指着锦玉的鼻子,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那你就去让这个贱婢侍寝啊!最好两个一起,也好全了她们主仆情深!”
锦玉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发疯的贤嫔将景和帝越推越远。
“李昭儿!”
景和帝怒火攻心,“朕今日就遂你的意,有本事你永远也别后悔。”
说罢,像是赌气一般,将锦玉抱起来就往寝殿走。
贤嫔没想到景和帝会来真的,委屈地嘶吼道:“你愿意宠谁就宠谁,我才不会后悔!”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在意似的,转身跑了出去。
不大的寝殿里放着一尊兽耳如意云纹香炉,苏茵一早将配制好的水合香点燃,氤氲的花香让景和帝的怒气也消减了几分。
只是心绪仍有些低落,眼神涣散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锦玉从他怀里下来,往香炉里又添了一勺香料,乖巧地冲着景和帝行礼,“陛下歇息吧,臣妾就在不打扰了。”
六宫那么多妃子,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龙床上爬?
头一次见到避宠的,景和帝诧异地看向锦玉,“怎么,你不愿意?”
锦玉怕景和帝发怒,有些心虚,可她打心底里信任苏茵,于是将心一横,“陛下心里在意娘娘,若是因为臣妾伤了陛下和娘娘的情分就不好了。”
景和帝看厌了对他有所图的女人,像锦玉这样毫无所求的便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先前他只觉得锦玉貌美乖顺,此时看她的目光却多了几分征服欲。
室内的香气越来越浓,苏茵听着寝殿内的声音,轻笑了一声。
景和帝被勾起了欲念,脑中天人交战,一边舍不得眼前的软玉温香,一边又念着与贤嫔的情分。
锦玉并不着急,等景和帝完全丧失了意识才伸手解开他的衣带。
景和帝的确很爱贤嫔,意识混沌的时候依然叫着她的名字。
原本贤嫔能凭借着这份情稳坐后宫,可惜人心不足,她竟异想天开地想要一个帝王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女人。
苏茵面无表情地看向贤嫔的寝宫,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谁让她仗着手中的权势,肆意地左右别人的命运呢?
自己若还像上辈子那样逆来顺受、畏首畏尾,当真对不起老天给自己的第二次机会。
翌日清晨,贤嫔的寝宫传来一声刺耳的惊叫。
“快来人啊,娘娘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