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得是，二丫头前途未卜，三姐儿是个傻的，五丫头绝不能再有污点！”
老太太撵动佛珠的手微微一顿：“我这么做会不会太狠心了些？”
王嬷嬷连忙道：“五丫头这几日被养大了胃口，不思为苏家图谋，反而一心想着彻底毁了二丫头，好做个货真价实的嫡长女。若是纵容不管，只怕将来要祸及家门，说到底也是被那花娘给教养坏了。”
王嬷嬷小心翼翼地给老太太奉了杯茶：“老太太是想让五小姐一辈子记住这个教训，再也不敢胡来。”
苏老太太点头：“花小娘虽上不得台面，柳氏也不是什么堪大用的东西！一味糊弄着爷们讨巧，把家里的孩子们都带得不成样子！若这两年再生不出嫡子嫡女，也得为老大早做打算。”
吴太医被苏家人骑着快马一路飞驰送到芙蕖苑，苏煜见了他，一把将人拉到苏茵床前，嘴唇颤抖：“吴太医，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吴太医不敢耽搁，连忙坐下诊脉，随即疑惑地皱起眉：“二小姐近来是否受过重伤和惊吓？”
苏煜心头一颤，支吾道：“是，是受了家法，今日又但是她受家法那日吃了九转回魂丹，那可是神药。”
吴太医看了苏煜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琢磨了片刻才道：“这就对了，这丹药救回了她的命，可今日这一罚却是元气大伤，将丹药养起来的成果毁于一旦。”
话说到此，吴太医突然停顿了一下，一时间面露难色。
苏煜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焦急地追问：“那该如何是好？”
胡太医犹豫半晌，终是不忍，说道：“我开副方子为二小姐退烧。但二小姐病了数日，身子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再不好好调养，下次病发，就是老夫也回天乏术了。”
“哐啷”一声，苏煜生生握碎了一个青瓷茶杯。
他瞪大了眼睛，疑惑道：“怎么可能？她今日从未说过身子不适啊。”
若是她提前说了，自己怎么忍心罚她？
胡太医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只是叮嘱道：“切记，此病最忌伤心伤神，一定要让病人保持心情愉悦。”
不知过了多久，苏茵终于清醒过来，木木呆呆地望着头顶的青纱帐子。
苏煜心中有愧，几次张口，最后艰难道：“你什么时候病的，怎么不跟阿兄说？”
对上那双包含歉意的眼睛，苏茵轻笑一声：“跟你说有用吗？你会因为我病了就不替苏念念出气？”
苏茵的话如万箭穿心，苏煜喉头一哽，想要反驳。
却听苏茵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早就认定了我是凶手，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会认为我是在故意让你们心疼。我的解释，只会招来兄长更重的毒打。”
“所以，不说，我还能让自己少受点罪。”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苏煜心痛得几乎窒息。
他没看错的话，苏茵的眼中已对他存了恨意。
可若非她屡屡害人，自己又怎会如此狠辣？他做的不过都是为了掰一掰她的性子，等她长大了会感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