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身边的婆子领命，朝苏茵膝窝猛踹下去。
只听一声闷响，苏茵被踹得跪倒在青砖上，溅起一片污泥。
冷雨劈头盖脸得砸下来，姚黄顾不得责罚，手脚并用地往苏茵身边爬。
苏茵浑身剧痛，她知道自己的伤口又裂开了，此刻被雨水浸泡，疼得她止不住地发抖。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流下，很快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主仆俩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直起身子。
“小姐，您就认了吧。”
苏茵抬起头，模糊地看到平安的脸。她和喜乐原是自己的一等丫鬟，前几日被赏给了苏念念，此刻两人正撑着油纸伞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旁。
“我什么也没做。”苏茵声音不大，却饱含着无奈。
这一幕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让人忍不住跟着心酸。
苏煜的胸口剧烈起伏，到如今这个地步她竟还不知悔改，非要害死念念她才满意吗？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两个，把芙蕖苑围起来好好搜查，其他人给去查今天都有谁出门去过药铺！”
听了这话，平安安慰道：“小姐别担心，左右您是府里的二小姐，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怎样的。”
这话说的恶毒极了，苏茵想起上一世，自己记恨苏念念、屡次害人的流言传得那样快，其中不乏平安喜乐两姐妹的推波助澜。两人在下人堆里说得犹如自己亲眼见到了一般，正因她们贴身服侍过苏茵，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
苏茵微微一笑，看向平安的目光锐利，“你说得如此笃定，难道亲眼看见我下毒了？”
平安一愣，讪笑两声：“没有，没有，奴婢说错话了。”
“那就闭嘴。”苏茵冷冷道：“省得有心人听见，还以为你这个奴婢故意陷害主子。”
平安抬眼去看苏茵的脸色，正撞见她笑吟吟地看向自己，只是那笑容仿佛吃人的深渊，看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恰在此时，有丫鬟手中捧着一物跑过来，对着苏煜道：“大少爷，奴婢在听涛阁后面的草丛里发现了这个。”
苏煜皱着眉叫人抱来一只猫，那猫舔了舔壶盖，没过一会儿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又有几个丫鬟跑过来复命，“少爷，奴婢们查清楚了，今晚老祖宗用哑药处置了花姨娘。但据五小姐说，装毒药的青花瓷壶不翼而飞了。”
此话一出，犹如石破天惊，苏茵身边的下人们齐齐往后退了几步，看向苏茵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还敢说不是你！”苏煜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掷向苏茵，看向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犯人。
苏茵侧头避开茶盏，看也不看苏煜，下垂的睫毛掩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呵，兄长就是这么断案的吗？东西是牡丹苑的，兄长怎么不怀疑是牡丹苑的人想栽赃陷害我呢？”
“如此武断，倒让我觉得苏家更没指望了！”
“你——！”苏茵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直插苏煜的心脏。
证据都已经找到了，她怎么还能装出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样？
苏煜目光一冷，大声呵斥：“五妹妹气质孤高，人品素来有口皆碑，你少在这里攀诬别人！”
“煜儿，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