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恋卿则去了尚书府的大厅。
苏恋卿去时,大小姐已经在那里了。
紧接着就是宴席了,慕容白毕竟是个外人。
人家一家子在里头叙旧,他站在那里倒显得有些多余。
闲来无事便想着出去走走。
谁知将军这次倒也是好说话,大手一挥就准了。
宴席上,苏姿云今日难得好说话,脸上一如既往的扯着假笑。
苏姿云端起一杯酒笑着说:“二妹妹今日回来,姐姐实在是高兴,今日姐姐便敬妹妹一杯。”
苏恋卿有些犹豫,出于礼数,还是端起酒杯。
苏恋卿的这一举动,苏姿云看在眼里。
好强的防备心。
苏姿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动声色地抬了抬嘴角。
“妹妹怎么光端着酒杯不喝,莫非以为姐姐是那下三滥的人,会在酒中下药吗。这可是家宴…”
对方将矛头抛了过来。
紧接着苏姿云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眼神似乎在说:“都说了酒中没有东西。”
苏恋卿看着嫡姐一饮而尽,防备心便放下了一些。
果然无事。
苏恋卿默默地想,原来是自己多心了。
苏姿云又端起一杯酒道:“孟将军是头一次来尚书府,实在不凑巧,父亲不在。母亲身子弱不宜饮酒,就由我这个嫡姐敬少年将军一杯。”
不知怎么的,孟将军总觉着苏大小姐戴着一张假面具,说话也让人那般难受。
脸上就差把虚伪两个字写上去了。
说到底,在旁人的地盘,苏姿云又是尚书府的大小姐。
也不宜弄得太难看。
孟回舟端起酒杯,一滴不剩。
不知是不是孟将军的错觉,苏大小姐看她的眼神带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快感。
两人之间应该没什么过节。
孟回舟也是第一次见苏姿云。
或许在战场上待的久了,谨慎两个字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对不认识的人总是带着一丝防备的。
一杯酒刚下肚,腹中便升起一股火,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让人灌了水银。
喉咙里有火在烤,额头上也爬上了一层汗珠。
刚刚的酒有问题。
明明苏恋卿和苏姿云都喝了,她们二人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孟回舟的呼吸越来越粗,腹中的灼热感越来越明显。
孟回舟隐约有个猜测,他让人下药了。
药不是下在酒里,而是涂在酒杯上。
孟将军虽没经历过什么,到底是个成年男子,第一反应便是让人下了虎狼之药。
再看看对面坐的罪魁祸首,依旧笑颜如花。
蛇蝎心肠的女人。
这种事也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做出来的,实在是为人不耻。
苏姿云还未开口,苏恋卿便注意到了。
压低声音问道:“将军,可是哪里不舒服?”
苏姿云笑着说:“是啊,孟将军,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都是自家人。”
苏姿云若有所思的看了孟回舟。
虽说是个病秧子,可到底是战场上下来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孟回舟修剪的圆润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勉强让自己清醒一下。
药劲来的太猛。
孟回舟强行在脸上扯了个笑:“本将军身子一直都是这样的,一阵好一阵坏的。让诸位见笑,不知客房在哪里,我去休息一会,应该就没事儿了。”
孟回舟走时还给苏恋卿一个安心的眼神。
苏姿云对身后站着的丫头说:“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送二姑爷回房。”
苏恋卿刚想说不合适,一个滚烫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人的手心怎会如此灼热。
不应该的。
孟回舟出言拒绝:“不合适,本将军有一个有妇之夫,让一个小姑娘送本将军回房,实在不合适。”
苏姿云用帕子捂着嘴,尴尬的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