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将军死不了,那就是死不了。”
从那人一进洞房,她便发现了,孟将军和白天见到的那人,虽说不是判若两人,但也不至于像传言中的那样快病死了。
“为何?”
“今日他在洞房里与我待的时间也算久,我仔细听过他的呼吸,将死之人的呼吸绝对不会那么有力。细节或许可以伪装,但是呼吸不行。”
小菊笑着点了点头:“那奴婢明白了,所以那会子小姐才会提起自己岐黄之术,就是想试一试将军。”
苏恋卿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小菊的悟性很高,就是看见吃的提不动腿。
“岐黄之术咱也不是不能会,但最重要的是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你说将军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偏偏晕过去。是不是有点儿太凑巧了?”
将军府还真是卧虎藏龙,主子都这么会演,何况是其他人。
“所以你放心好了,将军的身体虽说没有那么好,但也没有咱们看到的那么差。
不过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怎么说也是本姑娘今日救了他。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反而还演上了。”
苏恋卿恶狠狠地啃了一口核桃酥,仿佛在啃某个莫名其妙的混蛋。
苏恋卿吃完一盘点心,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上床睡觉。
慕容白带着人慌慌张张的去了芙蓉院。
慕容白手脚慌乱地指挥:“你们几个。手脚麻利点。小五,你去找军医过来。”
几个亲兵把将军放在榻上,便离开了。
确定那些人走远之后,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
眼神精明的好像天空中翱翔的猎鹰一样,目光炯炯,寻找自己的猎物。
并非是久病不愈之人,该有的精明。
孟回舟白日里走路都要人扶,这会子却自己起身。
左右屋内也只有慕容白和自己。
慕容白一身酒气,笑嘻嘻的说:“怎么样,将军,末将来的够及时吧?”
慕容白脸上就差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谁知将军却一脸寒冰,不怒自威。
“你说呢?”
某个不懂脸色的副将说:“慕容白认为来的还挺及时的。”
孟将军回过头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输出。
“是啊,多及时,要不是本将军聪明装晕,可不得露出马脚来。本将军让你几时过来的,你自己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
慕容白啧吧啧吧嘴:“不过就是过了一两个时辰而已。前头的宾客实在太热情,拉着末将,一杯又一杯的灌酒,末将实在难以脱身。
末将又想着,会不会打扰到将军洞房,所以才…”
毕竟慕容白年纪还小,有些不能看的绝对不看。
孟将军险些被气出一口老血来。
刚想给慕容白这孩子长长记性,就听到外头的脚步声。
“将军,韩月求见。”
慕容白打开门,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慕容白看见韩月,仿佛看到了救星。
“韩大哥,你可算是来了,你若再不来,将军可要扒了我的皮。”
韩月是定北军军医,比孟回舟年长几岁,孟回舟在心里是将韩月看做大哥的。
韩月进门放下手里的药箱,拍了拍慕容白的肩膀:“若非你办事不得力,将军怎么会责罚你,怎么着,扰了将军的洞房,这会子被赶出来了?”
孟将军嘴角抽了抽,这群糟心玩意,能不提这事儿吗?
堂堂大将军在洞房之夜晕了,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儿吗?
“本将军还没说你呢,不知怎么的,今日的药,药效似乎比往日减了几分。子时还未到,药效便开始退散。
若非本将军随机应变,恐怕这会子已经露馅儿了。”
韩月二话没说,便为孟将军把了把脉。
韩月脸上一言难尽,眼神似乎在说:这事儿你怪我。
“将军,服药之后切忌大喜大悲,否则会影响药效的,今日…”
孟回舟贱嗖嗖地说:“怎么说也是娶亲,能不高兴吗。所以心中难免…”
韩月一个眼神都快翻上天了,行了,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夫人了,用得着这么瞎得瑟。
孟回舟若有尾巴,此时尾巴早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孟将军在战场上厮杀了那么多年,显然没有被眼前的喜悦冲昏头。
很快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跟夫人日后也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的,这种每日服一次药,每次药效只有一天。
迟早会被她看出端倪来的,韩大哥,这事儿你得给我解决了。”
无事新夫人,有事儿韩大哥。
这小子就差把重色轻友几个字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