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身没有说清楚,既然如此,那拜堂吧。”
“咱们准备拜堂吧。”苏恋卿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对于孟将军说。
孟回舟的第一反应,二夫人配吗。
二夫人嘴角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就算是将军又怎么样,就算是皇上新封的郡主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要给她磕头。
苏恋卿微微弯下腰说:“将军,可能要辛苦你一下。妾早听说将军的高堂早已过故去,既然要拜堂,那咱们去祠堂拜吧。”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
底下的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二夫人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险些将杯中的茶水洒出来。
她没听错吧,这个庶女说要去祠堂拜堂。
也就是说对着两个死人的牌位拜堂。
这下底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二夫人就坐不住了。
他们二人宁愿拜死人,也不愿意拜坐在面前的活人。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平时在自己家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
终究是不会传到外头的。
今日有这么多人在场,这庶女摆明了是让她难堪。
孟将军把生平最难过的事儿都想了一遍,差点儿没压住嘴角。
有气无力地说:“全听夫人的,本将军的身子夫人也看在眼里,好多事儿都做不了主,日后整个将军府还是要交到夫人手里的,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底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刚过门,就惧内。
孟将军瞧你的那点儿出息。
“慕容白,有劳你推将军过去。”
慕容白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儿了,十分豪迈地点了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就在众人跟着二位新人去祠堂时,二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来了:“站住,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老身了?”
苏恋卿转身问道:“二夫人刚刚是在喊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在场的也就只有你敢一脚一脚往二夫人底线上踩。
“二夫人这话说的确实有些冤枉我了。什么叫眼里没有二夫人,倘若我眼里真的没有二夫,您这位长辈。
就在您进来之时,早已让人打出去了,还能让您在这里与我说这么久吗?”
二夫人第一次遇到硬茬,一脚踢到铁上,疼得她不得不把脚缩回来。
“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老身怎么说也是这个家的主母。拜高堂放着老堂这个活人不拜,偏偏要拜…”
二夫人把死人两个字硬生生地压回去。
又换了种说法“要拜牌位,这又是什么说法。”
苏恋卿起初也不想掺和将军府的陈年往事,想着今日早些结束,便早些休息。
谁知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非得不依不饶的往她脸上踩。
那自然是不能惯着她。
苏恋卿道:“二夫人,恋卿是尚书府的庶女,从小便知道尊卑有别。按照辈分也只能唤你一声二娘,二娘和娘还是有些区别的。
二夫人若不知道在场的,总有几个知道的人。二夫人不妨问一问他们。”
苏恋卿的话,尖酸刻薄。
二夫人的脸色难看极了。
谁知堂堂将军府的二夫人,竟然也学起了市井妇人,撒泼打滚。
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哀嚎:“苍天呐,这是造的什么孽,将军,你走的那么早,留妾一个人在这世上过得好辛苦,妾对不起你。
妾说过一定要将回舟抚养成人,如今孩子娶了新妇,就不认我这个娘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
二夫人是什么样的货色,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
将军是生活在将军府的,府中也有丫头婆子。
孟将军身染恶疾之后,府中的丫头婆子多有怠慢,送过去的饭有时是冷的,有时是搜的。
药也是经常没有,将军身旁的小厮去问二夫人时,二夫人只说府中是不养闲人的,府中的开销,哪一项不需要银子。
三言两语就将人打发回来了。
后来将军的药越发的少,身体也越来越差。
孟回舟就调了亲兵在将军府。
将军府由慕容白接手之后,将军才不至于一命呜呼。
孟将军能活这么长时间,完全是个奇迹。
苏恋卿冷着眸子,看着二夫人表演。
这么好的嗓子,不去唱戏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