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眼红坏了。
礼物轻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在大长公主面前露了脸。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他们参加赏花宴,一是为了结识人脉;
二是为了相亲;
三可不就是为了攀上大长公主这个高枝吗。
比试散场,大长公主仪驾离开,一群人围上前想与苏恋卿结交,是曹如萱和许千凝俩人突破层层重围把她救了出来。
曹夫人也找了过来。
许千凝瞧着曹夫人似是有话要对她们说,识趣离开跑去找了自己娘亲。
曹夫人确实想着比试结束,找她俩训上两句,不过真到了这时候,她又不知从何说起,如今想想是又高兴又后怕。
“你们呀——”
宋家小姐针对她家如萱的事,她并非全无所知,只不过碍于她是长辈,加上顾忌宋雪薇身份,不好出手,其实心里早憋了一股郁气。
她原想着宋家小姐好歹是吏部尚书千金,无论如何,行事应是有些分寸和底线的,没成想是她高估了对方的品性。
宋小姐竟然欺人太甚到在大长公主赏花宴上挑事。
以前是小打小闹,现在闹得是宾客皆知,得此结局,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瞧着对方不像心胸宽广之人,曹夫人有心再叮嘱她们两句,不过中途被其她交好的夫人唤走了。
赏花宴尚未结束,苏恋卿在比试上大放异彩,出了名,一路上遇到许多想与她搭话的人。
苏恋卿身怀有孕,刚又参加完比试,着实有些精力不济,越发疲于应对,总忍不住想打哈欠,眼泪花都冒出来了。
最重要的她总感觉喉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酸气直往上涌,闹得她有些不舒服。
曹如萱瞧出她是累了,不过这是大长公主的赏花宴,往来宾客众多,不好光明正大打盹。
她眼珠子一转,神秘兮兮说道:“锦婳姐姐,你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地方。”
随后曹如萱带她避开人群离开。
她们未曾发现,有人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眼中露出怨毒的神色,抬脚悄悄跟了上去。
曹如萱带苏恋卿远离宴会厅,七拐八绕来到一处湖心亭。
此地清净,往来人少。
“这是以前我和千凝来参加大长公主举办的宴会,无意间找到的地方。”
曹如萱不好意思说的是,这里其实是过去她年纪小,每次受宋雪薇那群人刁难嘲笑,心里难过委屈,偷偷躲起来哭鼻子的地方。
她已经好久没来了。
曹如萱真心道:“锦婳姐姐,今日谢谢你。”
“谢什么,本就是他们无礼挑事在先。”
想到过往,曹如萱神情低落,无比沮丧道:“你不知道,过去宋雪薇那群人就常找我麻烦。
他们很多人背后讽刺我才疏学浅,举止不端庄,粗鄙无礼,有失官家千金风范,不会吟诗,不会作对,学问少,以后肯定找不到好夫家。”
她嘴上说着不在乎,实则有哪个女儿家喜欢被人如此嘲笑奚落。
“我有时候其实也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如此差劲,所以他们才不喜欢我。”
曹如萱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则受那些人长年累月影响,内心深处终究是产生了不自信。
这样可不行。
苏恋卿开解道:“如萱妹妹,你莫要如此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你身上有颇多优点,长得好看,赤诚良善,惹人喜爱,根本不是她们嘴里说的那样。
你未来一定会遇到喜爱你脾性,欣赏你为人的夫君,与你携手一生。”
曹如萱双眼一亮,握住苏恋卿的手,激动追问:“锦婳姐姐,你真觉得我如此好?”
“自然。”
苏恋卿耐心安慰道:“你都说了是“他们”,所以何必在意,人生匆匆几十载,做自己最重要。
而且每人皆有所长有所短,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什么可丢脸的,你看我今日,不正是如此。”
曹如萱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苏恋卿面对宋雪薇她们邀战斗诗,理直气壮站出来说不会,对方无可奈何吃瘪的模样。
嘴里反复品味苏恋卿说的话,此刻犹如醍醐灌顶,紧蹙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轻吐了一口心中压抑许久的浊气,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锦婳姐姐,我想通了,反正总而言之就是八个字——管他的,开心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