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在褚郁离面前间接阐明身份,彻底洗脱嫌疑。
顾锦婳曾经沦落风尘是不可逆转的事实,顾家不可能重新接纳她。
褚郁离亦不会让继承人有一个烟花之地出身的亲娘受人唾弃。
所以他要么给孩子换个养母。
要么给孩子亲娘换个出身。
第一种可能性占比较大,苏恋卿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
因此,她卖了个惨。
褚郁离是元后嫡子,圣上立继后之后,他的处境如履薄冰。
之所以于生育有碍,也是年幼遭继后暗算所致。
顾锦婳同样是继母当家,深受其苦,间接导致后来的颠沛流离,经历坎坷。
两人有相似的悲惨经历。
苏恋卿就是要侧面给褚郁离传达一个信息:
——孩子还是养在亲娘膝下最为安稳。
而她之所以讨要放妾书,自然也是别有用意。
谢九萧冰凉的左手置于苏恋卿纤细的后颈,右手覆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动作略显粗暴。
他似蓄势待发的野兽,眸光一狠,掌下略微一用力,一把掐在她腰间细嫩敏感的软肉上。
苏恋卿身子当即酸软下来,迫不得已仰起小脸凑到他面前。
几乎是顷刻间,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被男人悉数占领。
褚郁离凝视着她的眼睛,薄唇透出若有似无的凉意:“真的,只是这样,与旁人无关?”
“自然。”
苏恋卿神色无比真诚,清澈的眸底似乎不掺和一丝虚假。
男人极有耐心,与她对峙了足足半炷香时间。
在苏恋卿全身发麻,手脚微微颤抖,险些支撑不住时,后颈和腰间的力道终于松了下来。
谢九萧扯了扯薄唇,嗓音幽幽说道:“那便如你所愿。”
苏恋卿面上松了口气。
男人眸色更冷了,走之前特别好心告诉了她一件事:“容瑄今夜于牢中写下认罪血书后,撞墙自尽了。”
果然,容瑄身死的消息第二日传遍了林州城大街小巷。
……
钦差曹德和太子褚郁离处理完江南事宜,不日便要押解案子相关嫌犯启程回京。
在启程前一日,褚郁离拿出一个方形木匣子让萧佑跑一趟,亲手交给“云若烟”。
木匣子里边装着“云若烟”心心念念的放妾书。
除此之外,还有褚郁离给她准备新户籍,房契,五千两银票。
算是补偿,也算是给她往后安身立命的资本。
萧佑遵照主子吩咐,拿着东西出了门。
可是没过多久,他又火急火燎骑着高头大马赶了回来,神色莫名很激动,没有一丝身为东宫太子贴身侍卫的冷静自持。
“主上,不好了,出事了,云娘子被人绑票了。”
萧佑从怀中掏出绑匪留下的勒索信递交给褚郁离:“主上,你赶紧看看这个。”
褚郁离皱眉不满看了眼他,不紧不慢接过信件,展开一目十行查阅。
待看清上面写的内容,先是瞳孔微微紧缩,而后就是流露出一丝极为荒谬可笑的神色。
萧佑语气急促道:“勒索信上说云娘子有了月余身孕。
要“谢九萧”,也就是主上您明日独自一人带五十万银票前往大孤山赎人。
约定巳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如若不然绑匪就要撕票。”
褚郁离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收紧捏得咯咯作响,眼里一片森冷嗜血,周身气场阴沉骇人。
“找死!”
他年少被继后暗算,伤了身体,于子嗣生育有碍。
多年医治不曾有起色,与云若烟不过是一夜荒唐,她怎么可能怀有身孕。
不过此事隐匿,就连贴身侍卫萧佑也不知晓。
唯有他自己和替他医治的刘神医知道,绑匪明显是在胡编乱造。
偏偏触碰到了他的逆鳞,简直是自寻死路。
面对欣喜若狂,以为自己即将有小主子的萧佑,堂堂太子殿下居然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憋屈。
更加坚定要将这群绑匪碎尸万段,以泄他心头之恨。
萧佑出去查明情况回禀:“属下已查明,云娘子是在宅子内被人劫走的,一同消失的还有云娘子的贴身丫鬟春桃。”
“大孤山位于林州城外西北两百里,听说山林深处有一伙穷凶极恶的土匪,拦路抢劫,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官府曾多次派兵围剿。